面对地狱,死亡既是解脱。
解脱吧?
解脱吧!
奥斯顿抬起了手掌,上面电光四射。
他勐地就向自己的额头拍去。
啪!
歌德握住了奥斯顿的手掌,顺势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中,奥斯顿回过了神。
他感受着青肿,疼痛到麻木的脸颊,对歌德没有丝毫怨恨,有着的只是感激,他很清楚,没有歌德的话,他刚刚已经死了。
“那是什么?”
奥斯顿询问着,眼中带着惊骇。
在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但……
他不敢承认。
他希望得到歌德的回答。
呼哧!呼哧!
歌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奥斯顿只是被动感知着,而他?
则是被主动锁定着。
两者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一般。
前者只是无形的压力。
后者?
刀子就架在了脖子上不说,还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割你的肉。
只有歌德能够看到的文字一行一行地升起。
每一行都是对【心】的判定。
4.4的【心】勉强支撑着这样的判定。
但歌德肯定,这样下去,他支撑不了多久。
因为,‘那家伙’正在‘靠近’。
歌德不知道是他理解中的靠近,还是只是视线的扫来——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死定了。
“刚刚对方是在追朔血脉的源头。”
“所以……”
“对方追朔到了‘疯王’?”
“而且,还被‘疯王’打破了自认为万无一失的防护,但也引得对方背后‘那家伙’的注意?”
歌德推断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又一次替‘疯王’背锅了?
很明显,‘那家伙’应该是衝着‘疯王’来的。
但‘疯王’已经死了。
‘疯王’死了之后,在这件事中,与‘疯王’最为亲近的他,自然是受到了牵连。
“麻烦了啊!”
歌德心底感叹着。
他并没有更多的愤怒,因为‘疯王’的出手,他解决掉了‘那家伙’的信徒,不然的话,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哪怕动用底牌,也是胜算寥寥。
毕竟,对方使用的力量,早已超出了他现在的认知。
虽然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但却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总之,很麻烦,却也给与了他一点时间。
还有机会!
“你说呢?”
歌德反问了一句,就径直向着汽车走去。
“不可能啊!”
“不应该啊!”
“神秘消亡,那些家伙应该早就步入黄昏,陨落在了大地才对!”
奥斯顿喃喃自语着。
“任何时候,都有意外。”
“而且,你从哪得出的这些结论?”
歌德拉开车门,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书上。”
奥斯顿回答道。
“那书是谁写的?”
“是人,不是那些家伙。”
“所以,出现什么错漏并不意外。”
“甚至……”
“干脆就是误导。”
“因为,你无法确定写书的人是否是那些家伙的信徒。”
说着这样的话语,歌德坐上了车,并且催促着奥斯顿。
“上车。”
“去哪?”
奥斯顿拎起科尔,将其放在了副驾上后,有点回不过神。
现在的西联邦顾问长,大脑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消息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就算是身居高位的奥斯顿都一时间接受不了。
“北郊仓库。”
“我要见到你承诺的东西,还有……给我在你职能范围内,准备足够多的钱币、黄金。”
歌德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奥斯顿则是脸色怪异起来。
两三秒后,这位西联邦顾问长这才轻声问道。
“你准备跑路了?”
歌德当即翻了个白眼。
“跑?”
“被那家伙盯上了,你认为我能够跑到哪里去?”
歌德反问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一定是坐以待毙,只能是等死了。”
“但是,温彻斯特不同。”
“在我第一次见你养父的时候,我就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的差距都大,有些人遇到的是绝境,在有些人眼中则是机会。”
奥斯顿十分肯定地说道。
歌德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这位西联邦顾问长。
就如同对方说的那样,有些人遇到的绝境,在有些人眼中那就是机会。
比如:此刻!
被一尊未知的神灵盯上,大部分人都要绝望了。
但歌德却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丝能够快速、安全完成第三次极限洗礼的希望。
被‘神’盯上算不算绝境?
逃脱了‘神’的注视,算不算绝境翻盘?
歌德不知道。
但歌德想要试一试。
如果成功了,他将会更强大。
如果失败了?
他将努力拖延时机,争取返回‘锚点世界’——在猜测出,‘疯王’能够干掉对方信徒,影响到对方的那一刻起,歌德对‘锚点世界’的评价就再次拔高了一截。
那样的家伙盯着这裏,是肆无忌惮的。
但是盯着‘锚点世界’会发生什么?
原本聚集在那的家伙们会无动于衷吗?
当然不会。
人看重地盘。
那些家伙自然也看着。
他这绝对不是甩锅!
就是战略撤退!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面对着奥斯顿肯定的猜测,歌德又一次反问道。
“当然是选择相信你!”
“我坚信温彻斯特的‘天赋’是无与伦比的,就如同我相信他的运气,也是无与伦比的!”
“而你?”
“身为他的养子,自然会继承这一切。”
“你的实力早已说明了你的天赋。”
“现在,你只需要证明你的运气就好。”
奥斯顿面容严肃地发动了汽车。
歌德坐在后排,让自己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他轻声自语道——
“运气?”
“我的运气不会差的,只要……”
“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