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捧着那盒子,站在了‘学院’南面的保衞处门前。
“拉布拉多!”
随着一声密语,盒子上的铁锁应声而开。
胡迪摘下铁锁,打开了盒子。
一枚令歌德极为眼熟的水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4T!”
歌德脱口而出。
随后,才反应过来。
“不对!”
“是记忆水晶!”
歌德纠正着自己的错误,然后,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4个T’。
在这个东西出现的瞬间,歌德就自动将其划分到自己东西的范畴中。
不为什么。
绝对不是好奇裏面有什么。
只是单纯的希望类似的东西能够返回到‘熊堡祖地’,能够有一个去处罢了。
嗯,就是这样。
歌德想到这,操控着更多的【次等血鸦之灵】进入到了学院。
他?
他也想要进入。
但是‘学院’对他的厌恶感,让歌德保持着冷静。
胡迪那里继续着。
这位胡须修剪地异常精致的男老师,双手捧着‘贤者之石’低声念着冗长的咒语。
咒语声回荡在南面的保衞处。
没有任何人发现。
随着‘车队’即将离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车队’上——因为,有一些人会在这个时候……降价。
不少人都是盯着这个时候的。
真正意义上打折的物品,总是让人着迷。
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是如此。
所以,胡迪知道,没有人会在这裏发现发生了什么。
他的胆子大了很多。
尤其是当在这太阳还没有落山,南面保衞处的大门就缓缓开启的瞬间!
有效!
有效!
真的有效!
胡迪眼中泛起了欣喜,他盯着那漆黑深邃的门后。
他继续念着咒语,人则是忍不住地迈步向前。
他将手中的‘贤者之石’向着那门后方向递出。
一只干瘦的戴着黄铜戒指的手掌出现了。
瘦骨嶙峋,肮脏丑陋。
但是胡迪却是全身都要颤抖起来。
这是艾兰的手掌!
他不仅认得这只手掌,还认得这枚戒指。
因为,这枚戒指是他亲手戴在这只手掌上的。
看着这干瘦的手掌,胡迪简直要哭出声来,他不知道艾兰经历了什么,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但是他发誓,一切都不会了。
脑海中转动的念头,让胡迪递出‘贤者之石’的速度慢了一点。
顿时,焦躁感就出现在了门后。
那干瘦的手掌不停的闭合、张开,仿佛是要抓住什么东西般,本就干瘦的手掌,随着这样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更是高高暴起,让其变得略带狰狞、恐怖。
但胡迪却一点儿都不觉得。
他只认为这是可爱。
“艾兰,你等急了吗?”
“别着急,我这就……”
胡迪微微一笑,说着这样的话语,就要把‘贤者之石’继续递过去。
但在这时候——
嗖!
一道无形的风掠过了胡迪的手掌。
‘贤者之石’不翼而飞。
胡迪一愣。
那只干瘦的手掌一顿。
显然,不论是胡迪,还是干瘦的手掌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给我停下!”
胡迪低喝着,手指向着‘贤者之石’飞去的方向一指。
一股无形的,充斥着死寂的力量急速射出,就如同是一支灌注了名为‘死亡’的箭矢一般,径直洞穿了【次等血鸦之灵】。
无法闪避!
无法抵抗!
只有死亡!
在被这支箭矢锁定的时候,歌德就从心底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一只【次等血鸦之灵】消亡了。
所幸的是,歌德还有更多的【次等血鸦之灵】。
看着没有落下,反而越来越远的‘贤者之石’,胡迪再次抬手,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射出名为‘死亡’的箭矢。
那只干瘦的手掌抓住了他。
不知何时,那只干瘦的手掌从门后伸出了更长的距离,恰好能够一把抓住胡迪的后背。
吸食!
胡迪的血肉被吸食着!
那只干瘦的手掌变得丰腴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胡迪,没有挣扎,更没有反抗。
他任由这支手臂吸食自己。
他相信艾兰只是太急迫了,并不是真的想要加害自己,只要度过了最初的急迫,艾兰一定能够恢复神智,松开他的。
如果不松开?
他也无怨无悔。
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
不知道我的血肉能够让艾兰恢复到哪一步?
到了这个时候,胡迪担心的依旧是艾兰。
甚至,当那莫大吸力出现的时候,胡迪都没有回过神。
直到他被范德尔萨拎在手中时,看到老妇人的面容时,他依旧沉醉其中。
“你为什么阻止我?”
面容变得苍老的胡迪,声音也变得苍老无比。
老妇人瞟了一眼对方,只是轻声说道。
“蠢货。”
说着,一把将对方扔在地上,大踏步地走向了南面保衞处。
吸食了胡迪的干瘦手掌,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常人的模样。
不!
准确的说是,少女模样。
白皙、修长。
一直到手肘位置,都是那种白得透亮,但是在手肘位置处却变得干瘦起来,在往上则是越发的干瘪、肮脏。
矛盾感,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感到了不舒服。
“退回去!”
“这裏不是你能够来的地方!”
老妇人大声呵斥。
同时,一股巨大的斥力从老妇人裙子下生出,宛如实质一般挤压着这条手臂。
愤怒!
无声的愤怒!
即使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是空气中浮现的涟漪却都带着这种情绪地蔓延,一波又一波,就如同是惊涛骇浪般。
其中的力量,直接将那些前来的保安、学生们阻挡在外。
只有少数几名老师才能够靠近。
但越是接近,这几名老师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
不过,真正承受压力的还是范德尔萨。
庞大的压力夹杂着特意的力量,就要将老妇人压扁般。
而老妇人却是轻笑出声。
“呵。”
“你以为,我能够成为副校长,是因为什么?”
老妇人这样说着,手掌一挥。
斥力叠加。
且充斥着异样生机。
那条手臂被一点儿一点儿的挤压回到了门后。
尤其是当那异样生机灌注其中的时候,那条手臂犹如被火烧一般,连连抖动,就这么一下子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