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瞎子我的独门秘传:小三味真火。”
“想不想学?”
“想学就磕头喊师父,我全都教伱。”
老瞎子笑眯眯地看着张家小少爷。
张家小少爷呢?
一仰头,撇着嘴。
“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嘴裏说着,手上则是不慢,飞镖一枚接着一枚。
老瞎子则是借花献佛了,刚刚从那阴阳师怀里摸出的纸符,不要钱般的扔出去。
那些倭人可就倒了霉。
跑着跑着,风一吹,就被拦腰而断。
喊着喊着,嘴裏一疼,舌头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
还有那凄惨的,已经自认为安全了,突然惨叫一声,翻身栽倒在地,一只又一只大拇指大小的蜘蛛从那嘴裏爬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足足上百只。
这还是一个人。
刚刚惨叫的,可有二、三十人。
那蜘蛛一眼看去,数不到边了。
数量多不说,这些蜘蛛还极为凶猛嗜血。
逮着人就不撒口,非得咬下一块血肉才行。
更重要的是,还带毒。
不一会儿,一艘船上的倭人就被吃了个精光。
“嘶!”
“老瞎子,你这什么邪门的东西?”
张家小少爷倒吸了口凉气,还下意识挪了两步。
张家小少爷胆子大不假。
可他也有怕的东西。
他最怕的就是,蜘蛛。
老瞎子默默记下这一点后,嘴裏则是解释着。
“倭人偷学了一篇奇门遁甲,又偷了五行宗的残篇,还诓骗了虫谷某个叛徒的虫经,然后,混在一块修炼不说,还和南洋那边学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法子。”
“这么厉害?”
张家小少爷一皱眉。
“厉害?”
“这些法子都是阴狠不顾修身,年轻时,气血足,看不出来什么,一旦上了年纪,气血不足,那就是生不如死,而且……”
老瞎子说着突然一顿,手里的木杆抬起来,对着旁边一戳。
虚空中,一个矇着头脸的黑衣人就被从中了咽喉,没了气息。
“和我玩奇门遁甲?”
“我是你祖宗!”
老瞎子冷冷一哼,随后,脚下移动了几步,木杆连点。
噗噗噗!
就好似河中戳鱼一般。
一个又一个的倭人从虚空中跌落出来。
张家小少爷则是用着其它法子。
他之前跟踪那些倭寇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遇到这种神出鬼没,倭寇自称为忍者的倭人,当时他就想了很多办法。
当时没用上。
现在?
刚刚好。
只见张家小少爷一扬手。
一捧灰白加红色粉末就充斥周围。
那些隐匿的忍者不仅现身了,而且一个个还捂着眼睛疯狂嚎叫。
“好小子,生石灰加鹤顶红!”
“你小子够阴损的!”
老瞎子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一片赞赏。
在老瞎子看来,张家小少爷这种阴险好啊。
最起码,活得长。
传承了他的东西,不会半路没了。
不像他之前几个徒弟。
都是刚正不阿的那种。
结果呢?
不是被人架码在那,活活坑死,就是直接阴沟里翻船,死得尸骨无存。
想到这,他就接上之前的话了。
“而且,这些倭人不修德,只遵小礼,一旦稍有破绽,就会以下犯上,死无全尸。”
老瞎子说着,就看向了倭人最后的大船。
张家小少爷也看向了那里。
不同于周围在烈焰之下,乱了套的倭人船。
那艘船上,倭人们平静异常。
似乎死的不是他们的人一样。
而且,其中两人尤为显眼。
一人身着,红色盔甲。
一人则是,白色狩衣。
穿铠甲那人脸上戴着凶相毕露的恶鬼面具,白色狩衣的男子则是面容阴柔,好似女子一般,但眼眸间却像是蛇。
“大昌君,这就是你卜算出的劫难吗?”
“杀了他们。”
那话语声,让老瞎子一下就辨认出了,这是那狂笑声。
而那阴阳师,则应该是所谓的大昌君了。
“好的,将军。”
“一切就交给我吧。”
名为大昌君的阴阳师,一抖袖子。
两团旋风出现。
风中两个戴着狐狸面具,身高不足一米的人从若隐若现,变得凝实起来。
“去吧,我的式神。”
“杀了他们。”
大昌君低喝着。
“式神?”
“竟然以童子炼尸,你们真该杀!”
老瞎子却是一声咒骂。
童子炼尸,是当年某个邪道人物的禁术,选择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四阴童子为本源,让其吞食父母兄弟姐妹,然后,埋入阴地之下三年,三年后,开始祸害方圆百里的人家,等到吃够一百个人,这童子尸就炼成了。
童子尸炼成之后,不仅行走如风,而且不惧刀枪水火,爪牙之上还有剧毒,实在是杀人利器。
当年那邪道之人,炼了十二具童子尸,一时间横行无忌,最后是被皇城司堵在山坳里,用天雷轰死的。
主持天雷仪式的,就是老瞎子。
老瞎子不知道这阴阳师从哪得到的炼尸法。
但他知道,这个阴阳师必须死。
一旦让对方继续炼下去,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小子,给我拖延三十息。”
“这是童子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爪牙有毒,行走如风,你得小心。”
老瞎子说着就闭眼在甲板上快速行走,一手不停掐动,嘴裏念念有声。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爪牙有毒?行走如风?”
“你让我怎么拖延?”
张家小少爷嘴裏这样说着,手上却不慢。
那刚猛无匹的劈空掌,突然间一变。
变得柔了。
就好似是缠丝一般,缠缠绕绕在那冲来的两具童子尸身上,力量极大可以轻而易举撕碎一只黄牛的童子尸,就这么被缠住了。
在张家小少爷面前变得跌跌撞撞,好似醉酒。
看到这一幕,对面大船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那位大昌君更是一笑。
接着,对方一挥手。
又是两具童子尸。
张家小少爷额头冒汗了。
他前不久才琢磨出劈空掌由刚转柔的法子,还不是很成熟,这个时候对付两具童子尸,看起来轻松,其实已经是极限。
再来两具?
他非得交代了不可。
“老瞎子好了没?”
“快点!”
张家小少爷喊道,可老瞎子还是脚踏罡步,手掐指诀,嘴中念叨不停,根本没有理会他。
顿时,张家小少爷心底哀叹了一声。
他知道又得玩命。
不过,不后悔。
他来的时候,就有了准备。
但是吧,到这时候,还是有点恐惧死亡的。
还有点儿不甘心。
这是人之常情。
谁都一样。
张家小少爷看着越来越近的两具童子尸,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又一次用出了绝招——
“师父,救我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