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儿没有答应萧萧的无理要求,她恢复改变再快也不可能和穿越的人相比,蚕儿脱茧成蝶,外表虽然美丽,伤痛却无人看到。何况她,还没有冲过自己编织的层层束缚。
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牵强的笑意在脸上消失无踪,养伤的时光缓慢而忧伤,昨日的种种被她强制封存,偶尔顽强的疼痛也变得闷闷的,像感冒高烧喝药以后,明明不舒服,但度过了浑身打颤的寒冷,窝在被子里暖暖的,身上的疼痛也一点点的抽离,不再失眠,好久没有这样的休息了……
这个病房就像一个世外桃园,让枚儿躲在里面回避着现实,她不敢想出院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现在她有点儿不想出去,躲,好像是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她暗暗祈祷:但愿身上的伤痛好了的时候,心伤也能同时愈合,哪怕是结痂,也好!
承平不是那么听话的,几乎是每天都来的,在最初被她冷然绝情的赶走以后,来了几次,她都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以后就是在外面偷偷的看着,这更让她心神不宁,即使是初恋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勤快过,他这是赎罪,还是忏悔?她想,总不是爱吧,要是的话,他也不会那样。
对面病床的母女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小女孩儿一阵阵的咯咯的笑个不停,因为跳舞,扭伤了脚踝,本来不太严重,但是小女孩的妈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坚持让女孩儿在医院养着。天下的父母对子女都是如此吧?但是女孩的爸爸却没有来过,女孩告诉她,爸爸出差了。
这个女孩叫阳阳,小阳阳童稚的小脸,常常让枚儿看到两眼迷离,她不愿去想,只是,这根本就不用去想。小女孩儿一声清脆的妈妈,就能让她如遭电击,全身垒砌的防护瞬间坍塌。
小女孩儿见萧萧走了,又挨挨蹭蹭的来到枚儿的病床边,“姐姐,你教我跳舞好不好?”枚儿无奈正要纠正她的称呼。
小阳阳的妈妈走过来,嗔怪的劝说,“阳阳,阿姨累了要休息,待会儿睡醒了再教阳阳好吗?”
枚儿笑看这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少妇,心里伤口隐隐作痛,她不忍心拒绝阳阳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出来的渴望,正要下床。听得病房的门开了。
三个人同时向门口望去,萧萧又走了进来,后面跟进一个年轻的女子,枚儿感觉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孙晓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嗯,看起色好多了。”很熟络的语气,她看枚儿一直没有缓过的神情,心里却是莫名的敌意,外面依然春风无限,“怎么,不会不认识我吧?咱们可是同事啊!”
枚儿恍然,想起那天在餐厅的对话,不由看看萧萧,“呵呵,当然认识……”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说,她不知道孙晓来干什么?
那晚枚儿出事昏迷,根本不知道孙晓也在萧萧的车上,原来本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从那个八卦的女孩儿哪儿猜到些许,今天看来,却有其事。
只是,她来做什么?就连萧萧和她也不是太熟悉,难道孙晓是做为他的家人来的?总不至于她是做为老板,不辞辛苦的来慰问她吧?而且是刚刚才上了几天班。枚儿感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