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瀚的妻子不知在跟那两个男人说着什么,两个男人再次看向他们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枚儿冷笑,果然是人言可畏,本来很和谐的一个病房,因为多出几个男人,变得不再和谐了。
“你走吧。”枚儿看向承平,几天下来,骂也骂了,恨也恨了,现在除了冷然相视,再也感觉不出什么了。果然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呀!这才多久?
“我不放心你,霍达在这儿。”
“这儿是医院,是公共场所!”她想说,这是法制社会,想想又没说,“他能怎么样呢?”
是呀,他能怎么样呢?霍达听了弟媳对枚儿添油加醋的描绘,只抓住一个中心,这一对儿小夫妻,婚姻出状况了!
本来这几天对枚儿已经不包希望的他,又觉得一支红杏在遥遥向他招手,看着弟弟不时扫向枚儿的余光,心里暗潮涌动。再看承平时,心里不由增了几分同情。却不知,承平看到他,感觉他的头上真是环保啊!。不过这颜色还有自己添的一份!
“明天都出院了,难不成他今天也在这儿过夜?”枚儿无视霍达色色的眼神,觉得跟他在一起生活的人真是幸苦,突然想到史文远,想到那一夜她看到的一幕。冷眼增添了讥讽的笑意,对承平轻轻说道,“那个衣袂飘飘到底是谁的老婆?”
承平一愣,看着枚儿,“我不知道。”
“哼,你还真是抢手啊,真不知道将来谁有本事把你抢到手!”
“谁也没有这个本事,除了你!”承平对那些“谁”嗤之以鼻,最后的“你”却情深似水。
枚儿转头无视,后悔自己说这些干什么!信任,是一个易碎的花瓶,精心呵护时,还有外在的不可测的伤害,毫不在意时,挥手之间,便一地碎屑,任你能工巧匠怎样修补,也恢复不了当初的完美!
感情,也如是,即使当初做的如何轰轰烈烈,说的如何矢志不渝,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能转移磐石,割断蒲苇。什么山盟海誓,全都是屁话!
天气真好!自从枚儿出事那夜一场大雪后,天空突然晴的不可思议,每天都是和暖的阳光普照,让人的心情想不好都不行。
但是也有例外。
枚儿穿戴整齐,和小阳阳母女告别,看着霍瀚妻子不同以往的假笑,和故意拉开的距离,枚儿毫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吗,从未相交的两条线,用不着费一丝心情去纠葛,抬脚走出门去。
穿过长长的病房走廊,从电梯下来,心里想着他们是怎样把她从那么远的地方弄到这儿来的?住院这么长时间,她几乎都没出来过。
走出住院部,鼻子里充斥了好久的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蒸发,枚儿不由长舒一口气,阳光晃的眼睛有点儿睁不开,空气依然清冷,估计是有点儿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