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慕佑泽也跟着笑起来,“知道瞒不过你。”
“大皇子喜欢桂花?”苏年锦又浅浅啜了一口。
“嗯,儿时宫里有桂树,八月时常常爬到上面摘桂花吃。那时嬷嬷常找不到我,就在宫里挨个问一遍,有一次还在桂树底下睡着了,硬是没发现在树上吃桂花的我。”
“原来,你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苏年锦边笑边说,正抬头看见他那一双无神的眸,猛地一顿。
“呵呵,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会比赛看谁摘的桂花多。”慕佑泽没听出她言语间的落寞,继续道,“常常是三弟摘的最多,他很厉害。”
“莫不是因为手快?”
“技巧吧。”慕佑泽笑着摇摇头,“彼时我们才四五岁,爬到树上都摘桂花,唯有他摘枝,然后把枝上的花瓣一股脑串下来,比我们快得多。”
“看来王爷小时候还挺聪明的。”苏年锦低头看了看花茶,默默一哂。
“我们几个裏面,属三弟隐忍。”慕佑泽抬手在半空摸着,后于旁侧树枝上摘下一个布袋来,轻盈盈打开来,正是一包豆子。
苏年锦立时怔在那,原是,他知道了……
“我起初还以为这豆子是三弟给我的,急忙忙赶过去也没帮到什么忙,眼睁睁看着太子被刺,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你做了很多吧……”苏年锦缓缓放下茶盏,半晌才道,“为三爷求情,让太子原谅三爷,让三爷理解太子,又或者,当三爷被关进牢狱里时,你还帮他搜罗过证据……”
“这些微不足道。”
“不。”苏年锦看着他明净的面颊,只觉得嗓子眼里忍着一股酸胀的疼痛感,“彼时我给你豆子,是想告诉你太子当日有可能陷害三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于深宫这么多年,你又如何不懂。只是我低估了……低估了你视手足情谊那么重,是想……让他们和解吧……”
慕佑泽听罢,唇角的笑意缓缓散去,噙着风低了声音,“我并不想当帝王……”
……
苏年锦一路恍恍惚惚回去,穿花拂柳间衣服皱了也浑然不知,脑子里天翻地覆地旋转,一时眼黑,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歇一歇。日近黄昏,有暗影铺在身上,让她惊觉一身凉意。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为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需要你帮忙。”
“大皇子又怎知我会帮你?”
“各取所需。”
“所需?”
“你不是苏岩的女儿,两年前苏岩之女就在江南病死了。”
夜色,浓的犹如一条黑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