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握起拳头,痛苦的闭上眼,一字一句的道:“刚刚得到消息,占人到了律高县以后,就止步不前,并没有驰援滇池的意思。
他们更像是趁机夺取律高三县。”
安羌瞳孔一缩一缩的,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身躯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他们根本没打算驰援我们?他们要趁火打劫?!”
安仁重重的点头。
“我们……我们的滇国要亡了?”
安仁猛然睁开眼,掷地有声的道:“我不死,滇国就不会亡。兄长且在此处稍坐,我去杀贼。”
安仁冲着安羌一礼,提着剑出了王宫。
安羌蹲坐在地上一动也没动,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滇国要亡了’。
一直到安仁力战三位贼将,力竭而亡的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
安羌才回过神。
他仰着脖子,在怒吼,“你们都是贼子!你们都是贼子!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安羌的吼声传遍了王宫正殿。
一口逆血在他停下怒吼的那一刻,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在他晕倒之前,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跨马冲进了王宫正殿。
滇池内外的喊杀声,似乎都随着安羌晕倒了过去,消声灭迹。
当鱼禾三人听到喊杀声消失了,立马结束了关于以神攻神的讨论。
庄顷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船室,盯着滇池城的方向,激动的大声喊着,“我们是不是赢了?”
他大父,他爹,两代人都想夺回的滇国王权,终于被他夺回来了,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鱼禾跟着庄顷的脚步,出现在了甲板上。
亡承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了好久才走到二人身旁。
鱼禾看着亡承,笑道:“我们胜了!”
亡承笑着点头。
庄顷盯着滇池城的方向,目光一动也不肯动。
他口中大喊着船夫,让船夫将楼船划去滇池城。
鱼禾也迫不及待的想去滇王宫看看。
亡承也想。
三个人催促着船夫拼命的划船,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绕过了大半个滇池,抵达了滇池城外。
隔着老远。
三个人就看到了滇王王宫,也听到了滇池城内各处爆发出的欢呼声和喊叫声。
喊叫声源于滇池城内的平民。
鱼禾的人也好、庄顷和亡承的人也罢,他们都不是最可爱的人。
所以他们杀进了滇池城以后,不会对百姓们秋毫无犯。
反而会疯狂的为自己抢夺战利品。
这是惯例,也是对将士们撕杀以后的赏赐。
如果是鱼禾手底下一支兵马攻破滇池城,那么鱼禾绝对不会允许此类的事情发生。
但城内有三支兵马,另外两支都在抢,你不抢城里的滇人也不会感激你。
最后受损失的也只有你自己。
别人还会嘲讽你脑子有问题。
所以鱼禾早早的就传令,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放开了手脚去抢。
鱼禾三人在侍卫的护持下,进入到了滇池城。
入眼的是一片混乱。
烧、杀、抢、掠的都有,扛着滇女四处乱跑的也有。
鱼禾三人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一路赶往了滇王宫。
到了滇王宫门口,就看到了力竭而死,跪在地上的安仁。
庄顷、亡承皆一脸怜惜的看着安仁的尸骸,却没有人出声要为安仁收敛尸骸。
鱼禾见此,主动开口,“我和安仁也算是有几面之缘,他对我也颇为照顾。我想帮他收敛骸骨,两位不会阻止吧?”
庄顷和亡承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鱼禾吩咐吕嵩收敛了安仁的骸骨,他跟着庄顷和亡承继续往滇王宫内走去。
到了滇王宫正殿内。
就看到了三柄剑架在早已晕厥过去的安羌脖子上。
三柄剑的主人互相瞪着对方,互不相让。
亡承大笑着道:“说说,是谁先攻破的滇王王宫,是不是我句町勇士?”
“我!”
手持长剑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亡承脸上的笑容一僵,瞬间又变得柔和了起来,回头对鱼禾和庄顷笑道:“我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为了争利,果然互不相让。
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庄顷提议道:“让他们打一场,谁赢听谁的?”
亡承翻了个白眼,“那你岂不是赢定了?”
说完这话,亡承还不忘为鱼禾介绍,“鱼小子,庄顷手底下那位,可是有西南第一勇之称。以前是汉人,是先秦王氏之后。武艺、兵法谋略,在西南都堪称第一。你少母庄乔的枪术,就是他传授的。
以比武论输赢的话,我们两个都得输啊。”
鱼禾听到亡承这话,就明白了亡承的心思。
亡承是想拉他当盟友,不想让庄顷独享滇王王宫的好处。
鱼禾笑道:“殿下言之有理,以个人勇武分胜负,岂不是辜负了将士们奋勇冲杀的血勇?看他们将剑架在滇王脖子上,他们似乎是想通过滇王的生死决定滇王宫一切的归属?”
亡承笑道:“那就比比谁手底下的人剑更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