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

陈默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轻轻按在了自己璀璨夺目的竖瞳上。

霎时间。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缥缈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诡异空间，并似乎能够与一些具有灵魂却又缺乏智慧的生物，建立起一种莫名的联系。

“好像与奥特瓦魔神的因子之力有一些相关，却又不完全一样。”

当初他参加末日奖励争夺赛，曾被奥特瓦因子污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几乎等同于基因层面的夺舍。

而陈默这个还未激活的通灵者技能，首先是松果体创造出了一个诡异的空间，并能够对一些相对“低等”的生物产生联系，然后陈默再以类似于魔神因子的手段，去模拟这个基因，而非去污染这个基因。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陈默只是模拟这个基因，只是模仿，而非转变。

“这种缺少东西的感觉……”

陈默感受着自己空荡荡的松果体空间，竟然有种莫名的空虚感，就像是感到饥渴的空虚。

“你怎么样？”

竟然是吴刚走了过来，向陈默关切道。

“刚哥。”

即使在这种时候，陈默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伪装。

他甩了甩“空荡荡”的脑袋，面露难色道：“我感觉很空虚。”

“以后别再叫刚哥了，一来你已经觉醒，之后就会授衔了，以你通灵者身份最低也是少尉，到时候我们就是平级了，二来联邦军队里，也不允许搞帮派文化，伱以后要洗心革面，为重建联邦努力。”

“是！”

见陈默如此，吴刚微微一笑。

“通灵者刚开始觉醒松果体后，会有很多人不适应，这是正常现象，你要努力学会利用它，发挥自己的潜能，人体的潜力是无限的。”

“是！”

“等到净化日结束，会有专门的研究员负责辅导你，初步开发通灵者潜力，不必担心。”

刚子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一脸慰藉之色离开了。

陈默靠墙坐在马扎上，他仔细感应自己的松果体空间，并逐渐体会到这个空间的奇妙。

能够进入到松果体空间的生物，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具有原生活体细胞的个体生物。

第二、具有完整健康的灵魂。

第三、不具有高等智慧。

随着陈默的不断入微感知，他愈发觉得，这个松果体空间的作用，似乎更像是一个实验烧杯。

他在通过这个烧杯，看向里面的小人。

而里面的小人却因为智慧有限，它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正在一个盒子里面，正有人通过盒子观察着自己。

即使有一天。

它成长出了有限的智慧，它也只会认为，这里就是全世界，而它则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生命。

……

夜晚。

以威尔中将为首的几位将军，终于等来了统计报告。

“基地A类人员一共2309人，其中186名士官已经恢复岗位，因反人类罪击毙325人，脱变失败882人，基因创伤753人，觉醒基因战士149人，觉醒通灵者14人。”

两千多条人命在几个将军的眼中，只是一连串数字而已。

“唉。”

阿蒙少将叹息了一声。

他面露痛苦道：“也就是说，死了一千二百多人吗？”

“错！”

威尔将军面露刚毅，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是人类又多了163位优秀的战士，他们在未来至少能够杀死上百个魔物！”

会议室内压抑得可怕。

后勤主任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拿着笔，看向威尔将军问道：“这些伤员和将死之人怎么办？”

威尔将军沉默了一会儿。

“基因伤员归为C类人员，未来看恢复情况而定，将死之人……送到九层强制回收吧。”

“我反对！”

阿蒙将军看向威尔，面露愤怒。

“威尔，你再这样下去，世界会不会因此得到拯救我不知道，但是安西基地的建设初衷，将会被你毁得干干净净！你的人性也将彻底湮灭！”

他用手指着文件上的数字。

“他们都是为联邦、为人类做出牺牲的战士，你这样对待他们，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后来者反噬的，我们的文明也将彻底沦为茹毛饮血、肉弱强食的野兽！”

说罢。

他看向了后勤主任。

“对基因伤员额外发放三天的生活物资，对将死之人按照下士级的烈士待遇，送走他们最后一程。”

后勤主任看向威尔。

“不要再坚持你的妇人之仁了！”

威尔看向阿蒙。

“近千人两三个月的消耗量，基地还有多少资源你比我更清楚，我们本身就是在超负荷运转，是你当初坚持要多带一些市民，才会造成今天的困境，不要再错下去了，这是末日。”

“威尔，只要我还在一天，就绝对不允许联邦军队丢了自己的信仰！”

嘭！

阿蒙将军中弹身亡。

威尔面露短暂的痛苦，缓缓收起手枪。

但这短暂的痛苦，很快就变为了刚毅。

“这是世界末日，我们必须要有所牺牲，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侥幸获得了战争的胜利，需要罪人来接受道德的审判，就让我去赴死，踏上绞刑架吧。”

会议室里的众人，似乎被威尔的气势震撼，一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