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胡小花捂住女儿的眼睛,有些惊愕无措。
张四听到声音那双小眼睛看了过来,他挣扎着要过来,双手撑在铁门上面走到胡小花和张月的面前。
他声音虚弱,一点都没有了之前在医院时的神气。“老婆,我错了,你让他们放我回去,我以后都不会打你了,真的!”
胡小花揽着女儿的肩膀,眼神有些波动,看看宋兰澜又看看女儿,偏偏不敢看张四。
张四看胡小花不回答,那双小眼睛挣得大大的,恐吓道:“你敢不听话,我就叫我妈过来教训你!你以为我被关着你就不用挨打了吗?做梦!还不快趁老子好说话的时候,好好办事?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
胡小花刚刚一瞬的动摇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她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期待,连她都忍不住唾弃自己蠢和贱!
“我知道你们一家子都很本事,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不过我受够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离婚的!”
张四气得双目怒睁,以往他肯定已经暴躁如雷破口大骂了,但今天他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态度软化一副认错的模样:“小花,你别听外人教唆就来跟我闹离婚,很多人的日子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过下去的。你看我们的小月儿都这么大了,你要是跟我离婚,你一个人怎么养大小月儿啊?你不是想让她读多点书吗?我可以让她读,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别听外人的胡说八道,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啊?”
宋兰澜一直没有说话,她就想看看胡小花听这个男人的一些软话,会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跟他和好如初。
胡小花眼眶有些红却没有泪,她坚定的说:“没有你们一家子来祸害我们母女俩,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起来!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跟你离婚!”
张四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臭婆娘竟然软硬不吃!他一瞬间收起了惭愧可怜的表情,再次怒目圆瞪的看着她:“你这个贱人,你肯定在外面有了老相好,之前就看见你跟隔壁的老杨有说有笑,就算没有别人教唆你,你也迫不及待地要跟别人跑路了吧?这婚我是不会离的,你想都别想,等我出来后就好好的修理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胡小花被他的话气的气息不稳,没想到事到如今张四根本就没有反省自身的想法,她跟他离婚他还以为她找到下家了……
宋兰澜平静地说:“你身上都是他打的伤,他不愿意离,你直接去举报他,警察同志也会给你公道的。”
张四这才注意到宋兰澜一样,这个多管闲事的贱女人,真后悔那天没有一巴掌扇死她!
“胡小花,你要是敢举报你老公我,你看我家人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娘家和亲戚那些,都会骂你黑心肝忘恩负义,连自己的老公都敢举报!还有等我出来后,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张四的话,竟是威胁居多。
宋兰澜冷眼看着胡小花的情绪逐渐平静,拉着张月转头就离开了,宋兰澜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张四喊不住胡小花,只能一个劲的在骂。
胡小花真的当场举报了张四,她在女警察的面前脱衣服露伤痕证明,张四长期殴打她。她的身上青紫的地方不少,有烫伤有烟疤甚至还有条肋骨被打得变了形,连后脑勺都被扯掉了一块头皮。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女警察看后瞬间义愤填膺,她义正言辞又愤怒无比的跟领导说:“现在都新时代了,这样完全不当老婆是个人的畜生,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将自己的老婆往死里打,不尊重妇女也不尊重法规,这样的人就该送去农场改造……”
女警察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话,最后那位领导说:“你歇歇吧,给这位妇女同志开证明,让她去办理离婚手续。”
女警察有些惊讶领导竟然这么好多话:“梁队,你今天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敬佩你!”
说完,还敬了个军礼,麻溜的走了。
梁队反应过来骂了句:“嘿,你怎么说话的?我平时就不够英明神武吗?”
梁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女警进来找他之前,一个好友板着张脸过来告诉他,他将自己局里的犯人打了!
还难得的低声下气求他说:“那个叫张四的人,不但打老婆还打了医院的伤患,是个活着都浪费国家粮食的败类,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梁队越想越觉得周逸书反常,偷偷摸摸地跑出去看了几眼,然后回来就往军大院那里打了通电话。
周妈妈最近都在跟邻里炫耀从儿子那里抢来的润唇膏,虽然没有口红那样受人追捧,但润唇膏很实用啊!最最最重要的是,听周逸书的意思,这可是她未来儿媳亲手做的。
多能干啊!
周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十分关心的跟梁队聊了起来。
而这一边,事情顺利的让宋兰澜有些怀疑人生。张四一边咆哮一边被押着按下了手指头,胡小花拿着证明去办好了一切的手续。
胡小花带着女儿郑重地跟宋兰澜谢了又谢之后,就匆匆地回家收拾东西,变卖张四的工厂职位和房子,拿着钱带着女儿和证明,就跑去了京市去投靠娘家亲戚了。
而后的几年,张月在胡小花悉心的照顾下,不但在恢复高考后考上了大学,还在画画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不但成了有名的画家还成了有名的建筑设计师。
她们母女的日子过得越好,心里越是一直记挂着当时宋兰澜的出手相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张四的家暴行为视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八年。张四的家人听到消息后,胡小花已经卖掉了一切,带着女儿坐上了绿皮火车。
来的时候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只剩两个人。宋兰澜坐在副驾驶座,一直时不时地盯着周逸书看。
宋兰澜这时候才思考,他的车从哪里借来的?他之前是去将张四打了一顿吗?后面的一切都那么顺利,是不是也有他的功劳?
她是不是不小心抱到金大腿了?
宋兰澜注意到周逸书手背关节的地方一些红肿和擦伤,不由关心问了句:“周同志的手怎么受伤了?”
周逸书心里实在是不想对宋兰澜说谎,但又害怕她讨厌冲动的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