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如此不契合呢?
在我和他之间隔着十几米距离的时候,我想和他成为朋友,他却只想让我们成为陌生人。
在我和他之间只剩下一毫米距离的时候,我想和他成为陌生人,他却想和我成为朋友。
忽然想起唐瑞泽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无论是你还是舒海宁,你们把朋友这种关系当成了什么啊?”
从那个时候起,我大概觉察到自己的心意了,所以不再执着于和他成为朋友。因为我要的不是朋友,我要的是和他在一起。
那么现在,舒海宁,你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成为朋友这种话的?
“好啊。”忽然觉得有些累,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一开始是我先去招惹他的,我想和他成为朋友,那么现在,舒海宁,让我们成为朋友吧!
听到我肯定的答案,舒海宁却有些意外。
“怎么了?”我问道。
他抿唇笑了笑:“我以为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么干脆果断地说‘好’,有些意外。”
“我就是这么直接的人。”这样就好,回到从前那样,生气或者高兴,都用最直接的方式说出来。很多话藏在心裏,会让我越来越烦躁,也让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我向来喜欢直接的人,因为我就是这么直接的人。
“总之,我们不是陌生人了,是朋友。”我总结了一下。
“作为朋友,我们来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吧。”他说着,将手机翻出来,静静地等我报上号码。
我伸出手,说道:“手机给我,我来拨一下。”
他将手机递到我手上,我拿过来,按下拨号键,将拨号键盘调了出来,我用他的手机拨了一下自己的号码,听到箱子里手机响起来之后,我就挂掉了电话,按了一下返回键。
返回之后,手机界面上是通话记录,一整排的都来自于一个人——花月眠。
那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将最上面一个号码,也就是我的手机号码删除了,我将手机还给了他。
“还是算了。”我说,“反正一个班级,随时都可以联系吧。”
这时候正好地铁到站了,我带着行礼箱出了地铁,舒海宁跟在我后面走了出来。
他加快脚步走到我前面,伸出手臂挡在了我面前。
“为什么要删掉?”他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必要,反正住得很近,而且都在一个班级上课。”我坦荡地看着他的眼睛,“就这样吧,不然我没有办法把你当朋友。”
我将他放在我面前的手压下去,我心裏所想的,我已经直接传达给他了。
以后也会这样,不再把那些话都藏在心裏,我不喜欢自虐,很不喜欢。
舒海宁没有再坚持,应该是明白了我的话。走出地铁站,我撑起雨伞,走入哗啦啦的大雨里。
“那明天见。”在分岔路口,我对舒海宁说了一声。
“嗯,明天见。”他冲我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