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之后,和唐瑞泽在一栋教学楼前分开,唐瑞泽上课的教室和我不一样。我拉开背包的拉链,从裏面掏出一张课程表,还没有来得及看教室在哪里,舒海宁就拽着我的背包肩带,将我扯走了。
“喂,我还没看好教室!”我挣扎着抗议道。
舒海宁淡淡地说道:“跟着我走就对了,反正我们在一个班级上课。”
“对哦!”我竟然忘记了。
跟着舒海宁一路小跑地进了教室,这时候,教室里来了一些人,我在人群中寻找岳琳,想找到她和她一起坐。
“你坐这裏。”然而没等我找到岳琳,舒海宁就直接把我推到了一个靠窗的位子上。
“我为什么要和你同桌?”我超级不爽,这个人是这种霸道性格吗?自作主张,太任性了。
舒海宁瞥了我一眼:“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坐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可是他说的这个理由,我竟然无言以对,没法反驳。
“好吧,反正坐在哪里都一样。”我在书包里翻找着今天要用的书,翻了半天,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好像拿错书了,今天是周三,我拿了周一的课本。因为今天第一天上课,第一天不等于星期一,这种事我完全忘记了。
“怎么了?”舒海宁问了我一声,语气里有一丝关切。
“我好像……拿错书了。”我把背包放在一边,“我拿成周一的书了。”
“一起看吧。”他把书朝我这边推了推,“反正你没有课本也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今天一整天的课程,我都分了舒海宁的半本书。
这种感觉真奇妙,依稀记得还是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忘记带课本了,那时候舒海宁也是我的同桌,我们就这样分享一本书上完了那节课。
仿佛时光在这瞬间倒退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窗外是碧海蓝天,教室内是书声琅琅,而我喜欢的那个少年还只是如薄荷般清凉的少年郎。
唐瑞泽说得没错,我应该把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告诉他,无论他是回应我也好,拒绝我也好,至少可以做个了断。
其实我觉得他一定会拒绝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但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被拒绝,然后彻底放下这份喜欢,放下之后,才能够真正地当朋友吧!
现在这样,只有我一个人在忍耐着,太不公平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唐瑞泽那边课还没有完,于是我和舒海宁就先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所以地铁里并不拥挤。在我们上的那节车厢里还有一个空位,我走过去坐下来,舒海宁就站在我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定了决心的缘故,现在看到舒海宁,我不会有那种隐忍着某种情绪的感觉了,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下了地铁,在老地方和舒海宁说再见,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虽然说下定了决心,但我还是必须知道舒海宁和花月眠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海边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都不熟悉,而且那些人曾经是花月眠的“共犯”,我都很不喜欢。所以我唯一能知道有关舒海宁的事情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田苏的店,恰好田苏在店里,因为已经开了学,所以最近风景区的生意有些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