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气清凉闲适,璇玑却生出阵怒意,冷笑道:“那你去找瑶光。”
她说着便要起来,他却铁造似的臂,她动弹不得,咬牙别过头。
“白子虚无权无势,先别说年相会阻挠,监考官会让他的试卷出挑吗?他是个聪明人,做了最适当的选择。”
璇玑一怔,才明白龙非离的用意,却又疑惑道:“但现在你知道了他,到时便可留意他的考卷,他若是有才……”
龙非离打断了她,声音似微微不耐。
“他若有才,又岂拘泥这职位,若他在这位置上做出了成绩,还怕没有提携吗?何必浪费这时间等这科举?”
璇玑这才算真正弄懂了他的权衡,怔怔出神。
“在想什么?”
突然被扣住的下颌有丝疼痛,视线纠进龙非离深沉的眼睛里。
“没有,只是想,他似乎是个很聪明的人。”
龙非离薄唇微扬,“他的聪明在于,他一直蛰居在年府里。”
璇玑不解,蹙了眉。
“他既有志,开口问你母亲借千百两离开,年夫人又怎会不允?他何苦平白在此看人眼额?”
璇玑一惊,“我倒没有想到这点,为什么?”
“他只有在年府,才保得了自己性命。他在年府的事,想必外面知道的人也多,年相怎会在府里动他,落人口实,但若他出了府呢?”
好半会,璇玑才苦笑,“原来如此,看来我是枉做好人了,他一定觉得我愚笨之极,怪不得他刚才笑得欢快,龙非离,你捡到了一块宝。”
龙非离却淡淡道:“但愿不是一块包藏祸心的宝。”
“若是,你要怎么做?”璇玑笑问。
“你说朕会怎么做?”龙非离反问。
他唇上犹笑靥,但眼里狠戾之色却没有遮掩。
璇玑一秫,小手攥紧他的衣衫,低声道:“你这样的恶人,上天保佑,有一天遇上一个背叛了你,你也治不了他(她)的人才好。”
龙非离突然笑了。璇玑知道他在笑她的大言不惭,她苦涩,这天下怕是没有龙非离下不了手的人了。若果真还有,也许只有那只被他珍藏着的锦囊锻面名字的主人吧。
夜。
璇玑莫名的有丝害怕原来璇玑的这间闺房,但枕在皇帝精健的臂上,她很快便有了睡意。模模糊糊的,鼻端只觉一股幽薄的香气沁来。
有点像龙非离身上龙涎之香,却又似乎不是。
手搁上鼻唇,昏昏沉进梦里,似被魇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