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一跳,似醒转过来,眼睛半阖着,咽喉中不知道呜咽着什么,往他怀里蹭去。
他的喉咙一紧,毫无防备的,为她的馥香柔软。
她像小猫一样胡乱叫着,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明知道她的动作只是本能,他刚熄了点的怒气又漫了上来,不管是哪个男人,此刻她都会这样投怀送抱吧。
他用力一扯,把她整个扔回被铺上。
她眯着眼,呜咽着:“热,难受……”
扯不到他的衣服,她开始胡乱解着自己的衣服,外袍刚才与风战柏厮磨的时候便松开了,衣物哪里经得起她折腾,她一碰一扯,袍子便松挎在两臂间。
龙非离伸手拈起她的衣服,那股想把她掐死的冲动又强烈了些许,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却无法再收回视线。
忍不住便要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然而,看到她锁骨下方的痕迹,他的眸倏然暗了。那手僵在半空中,恨不得把她捏碎,即使此刻状况非她所愿所控,但在全场的目光灼灼中含笑着给那个男子送花却是不争的事实!那个武功与他战个平手来头绝不小的男子!
满腔的嫉恨顿时强烈起来,伸手紧捏实她的下颌。
疼痛让她使劲挣扎,看得她满脸涨红,神色痛苦,他心裏微拧,才甩开了手。
他放了她。她却不知死活地爬到他膝上来,嘤咛一声蹭向他结实的肌理,她身上的那股火愈烧愈烈……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只知道依偎着他,那股火才稍稍消滞下来……忍不住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蹭去。
她紧蹙着眉。
他低咒着,的呼吸顿时急促,把她压向锦被深处……
似乎只有两个字。
小七。
她想起昨晚的事,吓得煞白了脸,只记得让风战柏把她带走,其它的再无印象。
那她跟谁做了?风战柏?她越想越惊,倒忘了去仔细察看周围的环境,看到外面似是厅子,茫然的套了件挂搭在床榻前架子上的衣袍走了出去。
“风大哥……”她喃喃道,心裏像被掏空了似的。
“你再说一遍。”厅中男子本来静坐看书,这时突然掷开了书册站起身来,微微沉了声音。
璇玑闭了闭眼睛又打开,眼前男子一身金线银白龙袍,不是龙非离是谁?
这裏是……璇玑怔仲,又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储秀殿里他的书房?那刚才裏面是他的卧室?平日里随侍在他身旁的徐熹和夏桑都不在,只有他——
身上好像被凉水浇过,鸡冻了,璇玑倒一时忘记两人的嫌隙,跑到男人身边,扯着他的袖子,连声道:“龙非离,昨晚是你,是不是?”
龙非离怔了怔,记不清昨晚要了她几次,到她的药力尽数退去……她像初夜那天一样,嘴裏咿胡不清哭着求他,他才放了她。他没有睡,差不多四更天披衣而起,下令拔队回宫。
烟雨楼内,段玉桓与夏侯初早已打点妥当,撤走了所有客人,包括温如凯和今夜所有过来的官员,又遣人把纳明天朗送回行馆,把七王爷龙修先送回宫内住处。而五七被风战柏带走了。
风战柏突然出现,他似乎负了甚重的伤,一身白衣染红,但他的动作却很快,众人没有想到一个受了伤的人还能施展出这样的速度和武功,并没有群围。
当时,清风出的手,身手狠厉的清风也没能拦下他。
一招之间,他把人带走了。
天还黑寝寝的,帝都的灯火都已经熄灭。
烟雨楼后门,一辆安静的马车,数个更安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