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如意现在一定也很害怕吧。他会赶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她无须害怕……他会陪着她,然后,她会好起来。
好起来,那就好……
她又想,她真的不能再想了。
“朕能相信你吗?”
她怔怔抬起头,看那人目光如炬,朗声对白战枫说。
眼梢是她没有焦距的双眸,白战枫眉宇一扬,拔出腰间佩剑,掌心一击,众人看去,只见剑已插|进前方一棵大树的树身。
“若白战枫不能护她周全,或是对她存了半点亵渎之心,便如此树。”
众人一怔,还没会意过来,却突然听得一声轰隆,那大树竟整棵塌倒。
玉致怔怔看着地上乔木,五七却已狠狠一跺脚,咬牙道:“少爷,你何苦——”
“五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少爷!”白战枫看了五七一眼,他一贯温淡,这一瞥,警告意味已浓。
五七不敢再说,低下头,突然想起,璇玑在白府住下的第一个夜晚,在书房看帐却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频频出错唇角犹自微微扬起的白战枫。
他突然有种感觉,少爷变了。
有些人变了,随之会改变回来,但他想,少爷永远也不会再变回来。
大哥,不要这样,她还不起。璇玑赶紧别过头,白战枫眼里的坚定,她心疼,愧疚。
温热的大掌却赫然扣进她的手心。
璇玑一怔,只听得龙非离的声音在耳边暗哑传来,“小七,东西给我,等我!”
她赶紧点点头,却惊觉手指紧紧扣着包袱,她不知所措,另一只手赶紧去掰自己的手指。
通红颤抖着死握着包袱的手,龙非离微微吸了口气,只觉得呼吸也生疼,握紧璇玑的手,一用力,把包袱夺过。
“记住,你求的那道圣旨是给凤鹫宫的奴才,一旦他们不是凤鹫宫的奴才呢?你与年相亲情淡薄,但你娘亲便在年府,年相势力再大,若朕一定要办年府……”
他的话消失在林间马儿扬起的沙尘中……
面纱突然滑落在地上,璇玑没有去捡。
女为悦己者容。
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