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会如此说?”方楚帆苦笑道。
龙非离笑道:“既不是方卿下的蛊,那想来方卿前来替朕的爱妃解毒,也是不求回报的。”
方楚帆脸色一变,旋即大笑。
果是方楚帆下的蛊!
众人这才明白龙非离话里涵义。
龙非离在逼迫方楚帆承认是他下的蛊。若方楚帆不认,那他根本便无法从龙非离手上得到任何东西。因为他是臣子,只是“恰巧”会解蛊毒,为皇帝尽忠是本份!怎可再拿回报?而方楚帆也清楚这一点,不然他怎会暴露身份来这储秀殿?
这样说来,龙非离昨日已知道是谁下的蛊,才对玉致说那些话?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往下一沉,方楚帆既向龙非离提亲,那他求的又是什么?
会是玉致吗?
夏桑锁了眉,冷冷盯向方楚帆,讽道:“藩王消息灵通,娘娘危殆的消息咱们也是刚才知道,藩王这厢便收到了风声。”
确是!年妃昨日昏厥,对外只说中蛊,却并未传出险情,病危消息是夏桑刚命手下内侍传出,前后不过一刻,这方楚帆却已知道,可知他必定在这内廷活动频繁。
“夏总管这是哪里话?”方楚帆笑道:“本王身居僻乡,艳羡帝都繁华皇宫美丽,这来到宫里作客,好比下里巴人进了城,不免好奇到处游转,这才听到了些消息。”
龙非离踱回椅上坐下,才淡声道:“方卿把医治的条件提出来吧。”
“皇上,”方楚帆突然跪下,苦笑道:“微臣斗胆对娘娘下手,焉不知是死罪?只是,微臣却有万不得以的苦衷,实不相瞒,太后娘娘对皇上早有嫌隙,只怕……”
“哦?”龙非离挑眉一笑,“母后与朕母子感情素来亲厚,朕又听说卿与太后交好,卿现在却在朕面前说这些话,不知是何用意?”
方楚帆一声长叹,道:“皇上,臣受先皇大恩,却苦于无力报效,与太后交好,不过权宜之计,探听消息,只恐太后对皇上不利。现今终于得悉太后野心,才对皇上言明心志。太后携温家作乱,只怕就在不久之后。
“而今与匈奴情势难料,一旦交战,皇上手上兵力空虚,到时若太后发难,则皇上何以应对?楚帆手上有兵,有心助吾皇一臂之力,又惶恐皇上不信,惟有出此下策——”
“好笑!”龙梓锦冷笑,“原来藩王给我皇嫂下蛊便叫宣誓忠诚?”
“太后一旦发难,臣便即领兵进京勤王……只因微臣与太后来往甚密,臣知皇上必起疑心,到时开战皇上亦不会相信微臣,为此,微臣只好借娘娘蛊毒向皇上求下苍龙阙令牌,到时方有领兵进驻帝都之权。”方楚帆说完,又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