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人还在远处,缝隙又极小,但夏桑眸目锐利,一下便看清前方的柴房的门实是虚掩着的,月华无法照到的地方,便把灰暗的影子拽了出来,那种感觉很不好。
待到走近了,便听到粗喘低吼的声音传来,他虽没做过那种事,但那种声音——他心中大骇,猛地推开门又极快地用轻力关上。
凌乱的禾草堆上,趴伏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惊惶失措地返身瞪视着他。
眼前的情景……夏桑只觉一股烈火嚯地腾上心头,一下烧上咽喉,灼痛得无法止息。
似乎听到声响,玉致打开眼睛,眸光木木,瞅着夏桑。
“夏公子——”那三当家讨好地叫了声,却随即睁大眼睛,那种出乎意料的恐惧,痛苦定格在无法再也合拢的眼睛上。
他的喉咙上拢着一只不属于他的洁白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
喉骨破裂,无法支撑脑袋,一声轻响,那头颅歪斜到一边,耸搭下来,微微摇晃着。从嘴角的溢出的鲜血嘀嗒着把那只手染红。
玉致犹自怔怔看着,眼神木讷。
柴房角落里搁放着一只木桶,桶里有些清水。
玉致失去焦距的眸光便映着年青男子的身影。
他走到木桶边,手浸入桶中……麻木的脑袋,居然还会分析,他必定洗擦得很用力,并没有溢满的桶,水珠却散溅出来。
他洗了一会,似乎确认已经洗干净了,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却随即放了回去,手按到青衫上,拭干。
玉致记得,那块帕子是围场那天,她给他抹汗用的,当时他没有用,只是放进怀里。
现在想起来,他那天的动作,一如眼前的小心翼翼。
然后她被拥进他怀里,由开始的松垮到后来的紧窒,紧窒到她快无法透气,所有呼息捂闷在胸腔里。
与那个人一样,他身上也有着淡淡的酒味,但酒味以外,是她喜欢的清新和香气。
不像那个人的酸臭,只让她想呕吐。
她伸臂把他抱紧,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