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隔多年以后想来,仍还觉着两个强势的人相处一块是有太多性格上的缺陷,谁也不肯不服输,谁也不肯低矮一头,都想在这场刻骨铭心的热恋中充当主导者的角色,以近乎能够使出的一切能耐来征服对方,让其服从与认可自己。
殊不知,其实,在这激烈的角逐和对碰中,两人早便失去了赢得最终博弈的权利,他们都被爱情和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因为当任何一方在想法设法占有对方的时候,已然输掉了自己!
当时光轮回,占有先机的发难者已然转换成了那无赖,她并不确定自个会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亦或是抗争,至少那时的他还有着名正言顺的男友身份,而她呢?现下还拥有什么?一段只能用以回忆的过往?或者是一句可笑的“十年之约”?
这些都不足以给予她勇气在这场博弈里笑到最后,更不足以给予她信心再来一回痛快的互相伤害,她犹豫了,退缩了,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畏惧眼前的情形,就似乎摆在面前早便是个“输”字!
莫非只有狼狈的逃离亦或是求得那人手下留情?方才能迈过心头这道不曾逾越的坎?而显然,她不会选择前者,更不会低声求饶,因为她是伊语淇,打不败的伊语淇!
故而,当副总编宋秉文站在她跟前发出同样邀约的时候,她毫无犹豫地伸出了手,不单单是履行部门出人的约守,也是为了一场打了多年却胜负参半的“爱情战役”,也许今日就会有个结果,至少会有一个明确的了断!
事实上,当宋秉文那个闷葫芦牵着她的手走过宾客席前往舞池的时候,尽管没有先前婉玗他们那般惊艳的呼喊,可声势也并不很差,至少杂志社的所有人还不曾见识过她这位总编舞蹈的风姿,因为从卒年那年开始,她就逐渐不喜舞蹈这类消遣的玩意,兴许是每每哪怕轻微踱步时,脑袋里浮现的永久是那场不堪回首的愚蠢爱恋以及那人曾经撒泼耍赖的嘴脸!
她并不记得当时蔺子衿的神色有无更改,可仍旧保有印象的是表姐那颇有深意的微笑,以及在她入场后有心往他身侧倾靠的动作,就似乎在向她时刻发出捍卫主权的讯号,而也只那一瞬间她似乎就在心里断定——表姐是深知她与他那段不知人之的过往的!
而那时的婉玗也似乎并不是她那记忆中贤惠温婉的大姐姐了,而是一个很有心机、占有欲望极强的陌生人!
兴许是有舅妈耳提面命的结果,兴许是长久的商场的混迹使她失去了本我变得面目全非,也兴许仅仅是因为那个男人曾经是属于她的!
在过往与歆瑶的一回闲聊中,她也曾听表妹谈及表姐的嬗变和对钱财占有的野心,似乎财产争夺的悲剧早已在她们姐妹间上演,这似乎也是歆瑶离开都市到城郊居住的根本缘由。
表姐在对待自己亲妹妹事情上已然如此狠心,何况对她这位还差了一辈的表妹!
只不过她从未想过表姐会如此的不近人情,也许是有周斯年离间的原因,也许是她根本就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她这个“外人”,此类情绪也与舅妈那表里不一的态度同出一辙,尤是当杂志社在步入正轨之后,她能明显感受出舅妈与表姐对她的疏离和打压,寄人篱下的感觉确实不怎好过。
“你不舒服?”尽管宋秉文是杂志社出了名的不解风情,可那时瞧见她面色有几分苍白,也发出了真切的关心。
似乎这个只有同事友谊的男人也比自个亲表姐要更关心她的安危,她那时心有讥讽,是自我嘲弄,表面也摆手示意,装作若无其事。
可也兴许是宋秉文关爱的声音传进了某人的耳朵,即便是有佳人在侧,某人也带有几分关切的神色往她身上张望,那时他是紧蹙眉梢,神色冷漠,何况他还板起那一派高傲的臭脸俯视她,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
她不需要施舍,更无需怜悯,所以,在一连为其打量良久之后,她冷漠回声,“还死不了!”是想让其死心!(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