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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供货商的事,她不想看见霍经年。
避开时间,她去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她买了一束剑兰,抱着花就上了山。
这块墓地早些年就选好了,当时还是她去签的合约,所以她很清楚老爷子葬在哪里。
但她没想到会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
这个时间,他为什么还在墓地?
慕兰叹口气,隔着十米的距离站着,不知道要走,还是要过去。
霍经年单膝跪在墓前,手里拿着毛笔,沾着金漆描绘着墓碑上的刻字。
描好一个字后,他侧脸看向了慕兰,“不过来吗?”
“……”
慕兰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她站在墓前,安静的看着他描金漆,耐心的等待着。
男人的手很漂亮,单膝跪地,拿着毛笔描字的姿态很清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斯文气息,跟平时矜贵冷淡的形象格外的不一样。
慕兰忽然收回了视线,将目光看向了远处。
思维有点发散。
这块墓地价值不菲,周边的环境就不用说了,清幽又安静。
看了会儿风景,等她再看向墓碑时,上面的字已经描绘好了。
霍经年将毛笔放下,打电话叫了墓地的工作人员过来封塑。
男人拍掉膝盖上的灰尘,同慕兰并肩的站在了一旁。
他睨了眼她手里的花,淡淡的问了句,“爷爷喜欢的是这种花吗?”
慕兰怔了下,“他老人家不喜欢花花草草,我看见这花新鲜就买了一束。”
“嗯。”
霍经年没再说话。
慕兰也没有。
墓地的工作人员将墓碑装饰好,慕兰捧着花上前,弯腰将花轻轻搁在了墓碑下。
她虔诚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又慢慢起身。
看着墓碑上金漆描绘的字体,慕兰几不可闻的轻叹,要强了一辈子,最后也不过只占了这点地方。
她转过身看向霍经年,“我走了。”
“一起吧。”
“……”
慕兰没说什么。
下山的路就一条,她也不能阻止。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
快走到山脚停车场,霍经年才打破了沉默,“我以为你会问我慕氏供货商的事,为什么不问?”
慕兰垂眸看着地面,“没什么好问的,既然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的确没有义务再关照我家,我明白这个道理。”
男人扯起唇角轻笑,“你不是明白这个道理,而是知道求我,我也不会再帮你,所以才不问我的,对吗?”
慕兰,“……”
她几不可闻的蹙眉,“这两点并没有矛盾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我以为你会冲到我办公室里,甩我一个耳光,再骂我一句无耻。”
她抬手掖了下发丝,表情沉静,“人得有自知之明,我是霍太太的时候,可以对你撒泼,现在我不是了,哪怕是为了我家,我也不会再做冲动的事。”
霍经年忽然顿住脚步,幽深的眼底浮起淡淡的漠然,“女人太冷静是得不到怜爱的。”
慕兰笑了笑,“我可以自己怜爱自己。”
“那贺南北呢?”
“他?”慕兰笑意不变,“他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
慕兰摇摇头,然后看着他,“霍总,这是我的隐私,我没有义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