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忍受她说这些话。
按着她的肩膀,俯首就要去吻她。
然而,他还没碰到她,胸口就是一阵尖锐的痛。
慕兰眉目冷冽的看着他,视线往下,她的手里拿着刚刚织毛衣的针。
织毛衣的钢针刺不破衣服,可她用了十足的恨意,狠狠刺在了他的胸膛上,将衣服刺得陷了进去。
霍经年低头看了眼,“真想伤我,你应该拿匕首。”
她笑意凛冽而阴冷,“拿匕首刺你,杀了你我坐牢也就罢了,杀不死你,岂不是又要重复上演去老宅照顾你的戏码,霍经年,我没那么蠢。”
男人抓住她的手,拿走那根针,眼底浮起笑意,“我知道你聪明,可是兰儿,这种不痛不痒的伤害,跟打情骂俏没有任何区别,难道你会不明白?”
她松开了揪着他衣服的手,淡淡的别开视线,“霍经年,我已经下逐客令了,你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吧?”
他叹口气,“听懂了,我走。”
言罢,他起身站了起来,“你的脸色很难看,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无聊……就织毛衣好了。”
她冷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居高临下,语气很淡,“为什么要听我的,你不是最清楚,还是你想看见慕家出现跟泰川一样的新闻?”
慕兰,“……”
她唇上的颜色很淡,淡到泛白,唇角的弧度却是浓烈的讽刺。
她没有再说话。
霍经年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心,“乖,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她听见佣人送他出门的声音,整个人颓然的靠进了沙发里。
从她毫无还手之力,从这段关系开始不平等的那刻起,他们就注定走不下去了。
慕兰的大脑一片沉静,神志也无比的冷静。
她知道,她不能再这么任由宰割。
……
霍经年从来都不信命运这种词。
怪力乱神的一切,他都不信,甚至不以为然。
可自从他跟慕兰在一起之后,命运这种词,就一直萦绕在他们之间。
看到慕家那颗木兰树上系着的红丝带,他驻足停留了片刻。
那只叫安娜的猫就葬在树下。
连一只猫都要祈福么?
他扯唇轻笑了下。
鬼使神差的,从慕家离开,他让司机送他去了落霞山。
他曾经不止一次听她提起这座观音庙。
慕太太也经常挂在嘴边。
慕家人似乎都很迷信。
所以,命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霍经年开始忍不住思考。
司机驶入落霞山范围,霍经年不自觉的摸了摸受伤的那条腿。
五年前的车祸,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有些伤,时间久了,不会痛了,却还是会梦魇一样纠缠着他。
车子沿着山脚往山上盘旋着开上去,耳边能听见古朴的钟声。
工作日,山上的游客不算多,车子停在停车场,霍经年推开车门下去。
寺庙庄严而雄伟,树木参天,处处透着古朴。
他漫无目的在庙里逛着。(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