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源拿起建宁王的节仗,这是他东行的时候李炎交给他的信物。
“既无大家的圣旨,那就是矫诏!”
这句话说完,鱼朝恩立刻跳起来说道:
“你也认识元载?”
“你小子治学太不严谨了!看来你以后的论文我要认真看一看了!”
李道源笑着说道:“张教授,固原城可是边境军事重镇,凤翔府以前不过是京畿的一个大城,城防不是主要功能。”
张端阳用游戏内聊天器对李道源说道:
但是周世的解释她是听懂了,这两拨人是来争夺这些杂畜的所有权的。
而鱼朝恩因为“通晓武事”,如今是神策军的观军容使,也就是神策军的监军。
就算是对人情世故不算精通的张端阳,也看出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不少有志于科举的年轻学子,还会向李辅国投送行卷,上面写满了阿谀奉承的诗句。
他们当然知道陇右的情况。
张端阳早就看惯了这些伎俩,他说道:
周世立刻说道:“当然不是,户部的钱是朝廷的钱,朝廷的钱皇帝可不能随便用。”
无论是张端阳和周世,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鱼朝恩冷哼一声说道:“杂家是奉了大家的口谕。”
建宁王到底在陇右如何,战胜回鹘的报捷文书到底是不是真的,朝廷里都是众说纷纭。
至于为什么只让这两个人出来争斗,这也是小卒子过河,先派两个品级不高但是影响力大的官员斗一下,后面的皇帝和朱紫大员才可以互相试探,再做背后的交易。
可是李道源的行为出乎他们意料,竟然直接撂担子进城了!
“皇帝在灵武登基以后,就将凤翔拔擢为府,派遣了很多工匠建造,如今朝廷就在凤翔府,当然热闹了。”
这两拨人都是衝着自己来的!
这个绯袍官员一甩袖子说道:
“且慢!鱼大监可有陛下旨意?”
看到建宁王的节仗之后,两队人同时上前,果然印证了李道源的猜想。
一副军汉打扮的张端阳看着城门说道:
牲畜的来源不重要,这么一笔物资,到底入皇帝的私人腰包还是户部的国库才是最重要的。
建宁王霸府的署吏,这些都是不入流的小官。
太宗皇帝的祖制,太监最高就是三品待遇,而内侍省是负责伺候皇帝的最重要部门。
“我乃是奉了大家的旨意在办事,这可是建宁王送上来的!建宁王乃是陛下的亲子,儿子孝敬老子的礼物,还要进户部的公仓吗?”
“团长,这就是凤翔府啊,好热闹啊?”余潇潇憋了一路,终于见到了大城市,心情激动起来。
“圆领窄袖袍衫,这是宫里太监的打扮,身穿绯色官袍,肯定是高级太监。”
“另一边的身穿文官的绯色官袍,这两拨人站在城门口是在等我们的?”
“户部度支郎元载,见过李司马。”
度支郎又是户部尚书的重要助手,也是距离计相位置最近的位置。
方脸的元载虽然还只是一个五品的户部度支郎,但是气势十足,竟然和皇帝身边的亲近宦官当庭抗礼。
“那个当官的认为我们送来的牛羊是公家的,应该送到朝廷户部管辖的府库去。”
这虽然是一个五品的官员,可位置相当的重要。
于是就有了鱼朝恩和元载争夺牲畜所有权的争斗。
果然,这个绯袍官员走上前来说道:
大唐朝廷一向有财计之臣的说法,掌管朝廷财政的户部尚书,会被朝野私下称之为“计相”。
李道源点头说道:“大唐的府是最高一级的城市,是按照陪都规格建造的城市。”
周世疑惑的在小队频道问道:
两人的争执其实就是内廷和外朝的争夺,只不过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周世在小队聊天里发出惨叫,余潇潇捂着嘴巴笑起来。
“这城门也不高啊,我应该能爬上了。”
且不说建宁王靠一个总管陇右的虚职,到底能不能控制住陇右的骄兵悍将。
就算是集中陇右的力量,能守住陇右就不错了,还主动干涉回鹘的战争,击败回鹘可汗亲征的大军?
面对这个在史书上留下大名的宦官,张端阳可不敢小觑。
元载和鱼朝恩都是不信的,按照如今朝堂上主流的说法,这些是建宁王在陇右搜刮的牲畜,是为了讨皇帝喜欢以报捷的名义送来的。
他直接将押送的牲畜扔在城门口了!
而从计相到真宰相,往往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句话说完,周世欲哭无泪地说道:“老师,你可别在城门下说这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