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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个月,状态都差得可以,对各位书友很是不好意思。编辑长河那边也在跳脚。俺现在在这里顿首谢罪,并保证这个月的更新二十万字,以赎旧过。这是今天的第二更。】
云南这个地名乔二苟知道,戍边这个词,乔二苟也明白,两个词合起来的意思,他一样清楚。
若是脸上刺字,那是发配充军,本来乔二苟以为会被这样处置。——充军可不是当兵,是在军营里面做杂役,吃得最少,干得最累,逃得最晚,死得最早,若是充军在边地,多半就等不到刑满释放的一天。
可现在字刺在手背上,又是戍边,这是当官军、吃官粮了吗?虽然这不比在京城做乞丐的舒坦,但好歹能留下条性命,比配军要强。
但乔二苟的美梦很快就被打破了。
改头换面的乞丐们被集合在大营门口,原来载着他们过来的货运大车换成了客运的四轮马车,还有一队比军营中的同袍,看起来更加彪悍的军汉正等着他们。
在大门前等了一阵,那些军汉也没什么动作。乔二苟的手上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心里开始担心伤口会不会烂掉。抱着右手,不想惹事的他蹲在了靠边的位置。
一名军汉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晃了过来,乔二苟忙起来让开,赔笑道:“官人……”
“什么官人?”乔二苟刚开口,那军汉就瞪起眼,“俺哪里像官人了?叫俺十将。等指使过来,你们再喊官人。”
十将是一都中的小军头,比都头低,比队正高,的确不能算是官。
这位十将将一众乞丐看了一圈,阴森森的道,“你们仔细别犯了事,让指使拿鞭子抽你们。一路都听话点,想吃杀威棒,现在就说,免得道路上伤了还要人服侍你。”
乔二苟讨了个没趣,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退开。刚退回来,旁边就挤过一个人,一张让人厌恶的笑脸,“原来二狗哥也来了,小弟真是瞎了眼,方才都没看到了。”
乔二苟定睛辨认了一下,放松下来,“是李花子啊。”
“现在可不是花子了。”李花子咧开嘴,身上干干净净,但一口烂牙却是污糟的让人恶心,他故作神秘的低声道:“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李大官人啊。”
“哪个李大官人?”
“还能有哪个李大官人?”
两个人的对话仿佛在打哑谜,但乔二苟听明白了,也知道是谁,城中有名的李大官人,娶了妻,捐了官,妾室成行,儿子一堆。场面上光鲜得很,但他出身是乞丐,营生也是乞丐,是京师中有字号的丐头之一。寻常人说李大官人,可能性多了去,但乞丐中提到李大官人,那么就只有一个。
“他怎么了?”乔二苟张望一下左右,也同样低声,“这一回,哪个头领都没送来,是不是出了事。”
“他啊,”李花子捂着嘴,却没遮住幸灾乐祸的笑容,“前几天过堂,被挖出了旧账。”
“旧账?”乔二苟哎呦一声,“这不是死定了?”
李大官人在乞丐中素来是个名人。一个丐头出身,平素里做买卖,便是拐了好人家的小孩来,女的留在家中淫辱一番,然后远远的卖出去,男的就挑断脚筋,毁了相貌,然后拉出去行乞。父母看见都认不出,后面有人盯着,小孩儿也不敢认。
每天这些孩子都要上缴讨来的钱,讨了再多也吃不饱,到最后没一个能活过五年。李大官人呢,一看到人死了,就丢出去喂狗,最是狠毒不过。而他最狠的一面,是将小孩儿砍了手脚塞进坛子里养起来,十个里面不定能活一个,但活下来一个,一年就能带来上百贯的好处。
手中掌握了这么十几二十个残疾乞丐,每年都是几百贯的收入,再掺和些其他买卖,那就是上千贯了。可为了这上千贯,祸害了的孩子不知有多少。大多数丐头都看不过眼,暗地里咒他生儿子没屁眼。但京师中能买房买马的丐头,就他一个。其他的丐头,有钱归有钱,最多在城外买个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