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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叔。”韩钲无奈的把头摇来摇去,就像街头小贩遇上了来收保护费的地痞,“你要的这些,不是做生意了,你这是打劫呀。”
韩钲七情上面,章恺瞥眼看过去,活脱脱又一个冯四,“小乙,你真该到北州瓦子里演参军戏去。怎么这般可乐呢?”他呵呵两声,一丝笑意都欠奉。
韩钲也没笑,“十一叔,小侄还是直说吧。”
“瞧小乙你说的。我们说话,什么时候不是坦诚直接呢?”
说实话,韩钲对章恺的看法,与章恺对韩钲的看法其实差不多。不过,韩钲并不介意章恺的讽刺,这证明他正在占据优势。
“小侄知道十一叔你心里不痛快。只是在粮食上,福建商会每年就少赚了不少钱,但七叔可是宰相啊。田僖子在齐,小斗进、大斗出,乃有‘齐民归之如流水’。你看看,秉政要得人心,本来就不能钻在钱眼里。只要得了人心,齐国不就成了田家的了?”
他说话一向坦白,不然也不会气到章恺。章恺更无好脸色,“天下还能归我章家?!”
“也不会归我韩家啊。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韩钲敏锐的反驳道,“既然天下都占了一份,自然有相应的责任。家严还不是宰相呢,棉布价格还不是一年年往下跌,少赚了多少钱,为什么呀?也是责任啊。”
冠冕堂皇的话把章恺恶心的够呛,看着韩钲满脸坦诚真挚。心想韩家的这几个小子,真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老二继承了韩冈的胆量和军略,在军中已经有不小的声望了,日后支撑韩家门楣的就是他。韩家老大原本不显山不露水,安居乡里不与嫡子相争,现在看来是继承了韩冈的厚脸皮,满口大道理。
只听韩钲又道,“温饱、温饱。穿得暖,吃得饱,老百姓啊,才有希望,愿意花钱。口粮、衣料上赚得少了,但其他方面却还是赚得多了。有了闲钱,难道不会想着给家里的孩子买几块糖果,给浑家买把檀香木的梳子,或是一支带珍珠的簪子?”
章恺盯了韩钲一阵,“小乙,说些实在的吧。”
韩钲也知道这种话说服不了章恺这等明白人,“好吧。其实十一叔说钱这东西。不一定要靠买卖来赚。”
“打劫?”
“十一叔说笑了。小侄意思是借贷取息。或者干脆自己铸钱。”
“铸钱,好啊。”章恺就笑了,“你们能拿出多少铜来。”
韩钲陪笑道,“十一叔,你这是埋汰我呢。谁不知道你们在麻逸发现了大铜矿。”
章恺冷笑,“没铜还说什么。空手套白狼?”
“平安号和万顺号两家的金票是在做什么用?十一叔你肯定知道的。”
章恺眯起眼睛,向后靠在椅子上,“你们打算做什么?”
韩钲则凑近了一点,“小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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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联手发行金票?”章惇闻言,似笑非笑看着兄弟,“你出门前,信誓旦旦,要从关西人那里好好敲出一笔钱来,这晚上回来,怎么就变成两家联手一起赚钱了?”
章恺脸上有一点红,早上的确想着给那个年轻的谈判对手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但今天的谈判上却变成他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