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也是好本事。”
“哎哟,这声玉儿可真好听,教人心口酥酥麻麻的。”唐玉摸了摸胸口,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一丝遗憾,“可惜了,你要是再大上几岁,说不定奴家就直接从了你了。”她走进,伸手一摸,“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般双目坚定,如藏有星月般的人。”
秋静淞把头一偏,提起嘴角嘲讽,“我以为,你已阅人无数。”
“凡夫俗子,怎能与你相比?”唐玉将厚重的枕巾当成手帕掂在手里,娇笑道:“小哥哥,奴家不怕妄言,你日后的前途,绝对无可限量。”
程婧听出她没好话,终于忍不住松开一直咬着的嘴唇骂道:“你这个坏女人!”
“我要是不坏,三岁就死了。”唐玉嘴角一勾,伸手唤来那只叫阿大的狗,看着秋静淞道:“小哥哥,你也别这样看着我,谁叫你们不走运,落到我手上了呢?”
秋静淞伸手护住程婧,问:“这里是颍都地界?”
“是。”
“早就听说颍都民风彪悍,刁民遍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唐玉眉毛一挑,“你这也是在骂我?”
“不,我是在讽刺你。”秋静淞提高音量,微微抬起下巴,正气凛然的吼了一句:“离皇都不过百余里,你们居然也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丑事,真是好大的狗胆!”
“听你的口气,来头似乎不小?”唐玉笑了笑,突然阴沉下脸说:“小哥哥,你就别跟我装了,我已看出你形迹可疑,不如直接跟我承认,你是哪家的通缉犯好了。”
秋静淞面色一沉,怒目而视,“你放肆!”
“通缉犯”这三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皇帝就算再怎么恨急,也只敢下令暗杀,她怎么可能会是通缉犯?
她姓秋,且永远都会是秋家的长女,杏坛之首的那个秋家!
这个女人,是真的踩到她的逆鳞了。
“刚才还叫人家玉儿,转眼却又凶人家,果然不管大男人小男人都是一样的翻脸无情。”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的唐玉“哈哈”一笑,面对秋静淞突然变了的脸色,她饶有兴致的凑近细看,“你说我放肆,那你是没见过我更放肆的。”
她抓住秋静淞受了伤的右手,用力道:“进了老娘的店,天王老子都是我砧板上的肉。”
程婧看到秋静淞吃痛的表情,不由得着急的大喊,“你放开我皇兄!”
皇兄?
几乎是程婧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有人从二楼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老板娘这又是何必?”
秋静淞抬眼,借着晨曦,她清楚的看清此人正是入店时帮她捡起那枚银锭的青年。
“原来是天字房的客官。”唐玉显然也认出来了他,她把秋静淞的手拧到她背后,抓着她后领的衣服道:“家里两个小崽子不听话,让客官看笑话了。”
从来没有这般弯过腰的秋静淞心里感觉到一丝耻辱,她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
“你想得倒美。”唐玉咬着牙,又把她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青年居高临下看着一切,嘴角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老板娘家里的小孩,长得倒是好。”
“让客官见笑了。”唐玉脸皮也是够厚,“也亏得我娘家哥哥运气好,娶了一个漂亮老婆。”
青年也不拆穿她,直接问道:“这是准备卖到哪里去?”
“现在日子不好过,自然是哪里钱多卖哪儿去。”唐玉往旁一偏,示意手下,“把女娃也给我捆起来。”
“如今生活确实不易。”青年看程婧都要被吓哭了,提议道:“这样吧,我看老板娘的这对兄妹十分机灵,不如就直接卖给我好了。”
唐玉一笑,露出商人本质,“客官打算出多少?”
青年云淡风轻的说:“十两黄金如何?”
“成交。”唐玉眼前一亮,立马松手放人。她看着青年问:“钱呢?”
“在下立马让人送去前柜。”
“你可不要骗我。”唐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提起裙子牵着狗,玉足一抬,“我们走。”
等到他们真的完全离开,程婧才敢扑倒秋静淞身上,“皇兄!”
“叫哥哥。”秋静淞拍着她的背,抬眼看了一眼突然出手相助的青年。
两人对上视线,对方一笑,翻身一跃来到一楼,慢慢的走到她们面前抱拳道:“两位受苦了。”
秋静淞略微点了点头,“多谢先生。”
对于她有些敷衍的态度,青年却觉得有些理所应当,他道:“千里迢迢,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孤身上路为好。”
秋静淞双目一沉,模模糊糊的说:“本有仆从相伴,奈何……”
“在下明白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年一拱手道:“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以送两位一程。”
秋静淞就这么看着他。
青年抿了抿嘴,这才记起自己还未表明身份,便连忙道:“在下姓冯,单名一个昭字,乃汴州人士。”
秋静淞几乎就是在瞬间想清楚了他的来历。
她这才带着程婧,一齐朝他行李,“那就有劳冯大哥了。”
冯昭哪里敢受?伸手连忙一托,“言重了。”
他这是……
秋静淞眯了眯眼,再一次抬眼细看冯昭。
此人眼睛细长,大半个瞳孔都被眼睑盖住,一付睡意朦胧的样子。表情温和貌似心地善良,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秋静淞不喜欢这种眼睛。
虽然是在朝她们笑着,但秋静淞就是有一种直觉:
此人,绝非善类。
喜欢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请大家收藏: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