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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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卿书有一辆季祎御赐的驷马香车。

崔文墨卧在其中, 倒也显得如鱼得水。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望着付卿书笑:“喝一杯吗?”

浑身不自在的付卿书往后退了退,偷偷去看那个乖乖地依着崔文墨而坐的小孩, “这个孩子你也要带走吗?”

崔文墨伸手摸了摸稚童的脑袋,“你放心, 我养孩子很有一套的。”

付卿书咬了咬嘴唇,说:“崔文墨,孩子是无辜的。”

他挑了挑眉, “嗯?”

付卿书心里着急,语速也快:“这么小的孩子不吵不闹……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不会让他变傻吧?”

“我要傻子有什么用?”崔文墨换了个语气说:“乖,少操些心。”

刚刚还被他掐过的付卿书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愿闻其详。”

“卿本佳人, 奈何为贼。”

崔文墨一声轻笑, “郡主娘娘, 草民有个问题。”

付卿书挺起腰杆, “你问吧。”

崔文墨倒了杯茶, 推到她的跟前:“有些话, 你明明知道不该说, 却还是图一时嘴快——是不是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付卿书看着崔文墨过来, 往后一仰, 差点摔倒。崔文墨见她如此,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还是怕我的嘛。”

“这是很值得得意的事吗?”付卿书真怕自己会恶向胆边生提起嗓子就是一声喊。

她听得出来, 马车已经快到城门处了。

果然, 没过多时, 就有随从在外面禀告:“殿下, 城卫说要查车。”

崔文墨一听,朝付卿书使了个眼色。

付卿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贴着车门问:“没跟他们说是我吗?”

属下回答:“说了。可他说不管是谁,一律严查。”

崔文墨又端起茶在喝,模样好不惬意。

付卿书无法,只得继续问:“领头的是谁?”

“是骁骑将军史雾谦。”

崔文墨好像知道什么,他一听这个名字就对付卿书说:“可能得需要郡主出去一下才管用了。”

付卿书也没跟他多做纠缠,立马起身。

“想想十三皇子。”崔文墨却还在此刻出声警告她:“人在生死关头,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也一样。”

付卿书憋着气,回头很大力气地把车门打开,露出了一个脑袋。

史雾谦刚好这时打马过来:“汝阳。”

崔文墨透过缝隙,看到车外生得俊俏有佳的史雾谦,压了压嘴角。

付卿书看着他,心里有些别扭。可崔文墨在身后虎视眈眈,她也没工夫使女儿性子,便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连我的车也要查?”

史雾谦一脸凝重的回答:“兵部侍郎祝显夫妻俩被人杀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孩子也不见了。”

付卿书一听,老毛病就犯了,“那现在是谁在负责这个案子?”

“京兆府还在和刑部接洽。”其实就是在扯皮。史雾谦接了这个活,也是有些心累:“你要帮忙查吗?”

付卿书往旁边看了看,“我……怕是不行了。皇帝舅舅吩咐我去颍都办事。”

“正事要紧,你便走吧。”史雾谦说完,连忙给身后的属下打手势,“御史出城,车马先行!”

付卿书看着面前的通道,不知道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懊悔多一些,“……多谢。”

“汝阳。”史雾谦回头,见付卿书要进去,连忙开口喊住她,拉着缰绳靠得更近,“那什么……”

付卿书偏过脸,刻意回避他:“什么事?”

史雾谦看着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卿书真的听到了崔文墨的笑声。

她羞愤得直接想找个帕子把自己脸挡住:“现,现在别说这个。”

“可我好不容易见到你……”史雾谦又说,抬头看到她耳根都红了,反应过来这是在大街上,立马就压低了声音,“你既然不做回答,那我就当作没有。我会让母亲再去跟庄老王爷提亲的。”

付卿书钻进马车,大力地把门关上。

她双手撑在车板上,简直不敢抬头。

“少年将军,虎虎生威。郡主娘娘有福了。”

果然,崔文墨开口嘲笑她了!

“可不敢当。”她干笑着抬头,看到崔文墨时,对方脸上是她意料之中玩味。

付卿书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哪里还有刚才的精力再跟他多言?

马车一路无阻,直行到奉阳城的郊外。

崔文墨看着车外的景色,轻轻敲了敲窗璧:“这里就可以了。”

付卿书出声,示意停车。

她走到一边,看着崔文墨牵着那幼童下来,心里蠢蠢欲动地想着是否要示警喊人。

崔文墨摸了摸小孩的头,笑着开口说:“你们还不快谢谢郡主?”

他话音一落,从付卿书的人马中走出来十多个汉子一齐跪下:“多谢郡主娘娘。”

这时,仅剩下的几个付卿书的亲卫也反应过来,连忙拔刀。

付卿书被气得心口直疼,“崔文墨,你别太嚣张了!我的人呢?”

崔文墨笑道:“好好地在你府中呢。”

现场的情况,别说她的人马比不过崔文墨手下的数量,就算再多二十个,付卿书也明白他们绝对不是崔文墨那些手下的对手。

付卿书示意手下收手,转身气鼓鼓地回到车上。

当然,狠话是必不可少的:“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今日被摔了好几次的车门又被付卿书用力地嗑上。

而她的亲卫们直到离开前,还在一直戒备着。

等走远了,崔文墨才唤了一声:“盈儿。”

穿着付卿书亲卫服的季盈上前,朝崔文墨一拜:“多谢老师。”

“委屈你了。”崔文墨笑了笑,“快些把这衣服脱了吧。”

季盈却站着动也不动,他紧紧盯着崔文墨问:“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文墨回望着他,半晌后轻声问道:“我是宋国人,你有没有猜到?”

季盈点头:“一点点。”

“我也曾经生于公卿王候家。”崔文墨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个,大概是时间隔得久了,对于细节他都有些模糊了:“我也不记得有多少年岁了。反正,那年,宋国赵国开战,我父亲奉命监军出征,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是被祝显的父亲杀死的。”

“那这和祝显有什么关系呢?”

“祝显的父亲利用了我父亲。他使的计谋,不过是战场上常用的手段,可不得不说,却很有效。他杀了我父亲,还说他从他那里得到了很有用的情报。宋国将领不知道我父亲的为人,信以为真,军心一散,那一战,可想而知宋国被打成什么样子。我明白两军之间交战,有伤亡很正常。可祝显的父亲没有想到过,被冠以【通敌卖国】罪名的我的父亲,遗体被运回京中后,不仅没有得到厚葬,反而被政敌侮辱。我家也因为有心人为之,全部获罪,满门抄斩。”

季盈第一次知道这些,听得脸色发白:“可这是祝显父亲做的事……”

“父债子偿。”崔文墨说:“我不会放过害死我全家的任何人。祝显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季盈从这时的崔文墨脸上,看到了与季婴一模一样的戾气。

只不过季婴是因为性格,崔文墨却是因为仇恨。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师……”

“以后莫再这么喊我了。”崔文墨低头笑了笑,朝他招呼了一下,“你过来。”

季盈还是相信着他,连忙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