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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静淞回清河的第二天, 雨停了。
她也终于能去山上见钟一杳了。
“师父, 我回来了。”她跪在钟一杳的坟前磕头,希望他能安心。
在木屋中稍作休息, 秋静淞就得跟着辛戚去看他带着辛家军在山上挖开用来暂避洪水的山洞。
“之前也挖过两个,到都被大雨冲垮了。”这些日子连续的降雨, 似乎把整座山都冲散了,辛戚带着秋静淞看了一圈还滴着泥巴水的洞穴,话语中也是深深地无奈, “还是石洞安全。可惜清河没有石山,我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保留一线生机。”
“叔父已经做得很好了。”未雨绸缪,就算做太多的徒劳, 只要能让清河百姓在这即将来临的水患中保留生机, 也是值得的。
回去后, 秋静淞喝了药, 午间小憩后又去巡视河堤。
这次她正好遇上在城中开面馆的那个齐嫂子来给丈夫送饭。
秋静淞便跟她聊了两句。
“长芳殿下最近是出远门了吗?”
“到外面游学了一番, 刚回来。嫂子家生意可还好?”
“遭灾后米面紧张, 我家的铺子早就关门啦。不过修河堤的男人们不是每天都要喝好些姜汤药材御寒去病吗?我闲着也是无事, 便把这个活接了。”
前面有一段路全是泥水, 齐嫂子跑上前放了好几块石头间隔着做踏脚, 举手朝她招呼:“殿下,这儿, 您从这儿过。”
秋静淞觉得暖心, 朝她笑了笑:“家里的男人都去修河堤了, 嫂子不会觉得不好吧?”
“这哪能呢?”齐嫂子真心实意地说:“修河堤是为了我们自己好, 我们还犯不着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怕殿下笑话,若不是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娃娃和老人,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填河堤呢。殿下,您要是有什么想法,能说就直接说出来,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
秋静淞听着点头,心里有些有些如释重负。
好天气没有两天,雨又开始下了。
好在这天展正心回来了,同时他也带来了更多的人手。
可这些完全不够。
秋静淞在一天照例巡视河堤的时候,突然就有一块地方塌了,要不是每个修河堤的民工都用绳子绑在腰间连着,那一块的十来个人都要一起被大水冲走。
这个方法还是秋静淞来之后想到的。易希看到那一幕,当时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幸亏殿下提了此法……”
秋静淞也被吓得不轻,她连忙过去帮忙搭手,把那十来个还浸在水里被河水冲的汉子们拉起来。
接下来这一天,所有人都在填这个被冲垮的缺口。
好在,傍晚时雨又停了。
第二天,无风无雨,秋静淞看过星象,算到今日大概不会变天,便带领着谢薄金去流过清河两条长河的上游开匝防水。
这两条河,同属坤河,是其在流进宋国后的变道。后来为了经过人工改道,又将其在上游分流回坤河。
“这些天天气都不好,上游怕是积压了许多水。”
谢薄金指挥着跟着一起来的百姓们,先稍微把匝口打开一点点。
黄褐色的泥水顿时从匝口奔涌而出。
“慢慢来,慢慢来……”
秋静淞看着匝口缓缓上升,并未出什么异事,还松了口气。
过了一刻多钟后,正当大家以为终于有一件顺心事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好像有东西跟着水一起流下来了。”
秋静淞立马看了谢薄金一眼。谢薄金皱着眉猜测说:“应该是河道两岸被冲断的树枝之类的。”
秋静淞看了看匝道,提议说:“那就还是先把匝道放下来一些吧,为了防止堵塞,我们先把那些东西清理掉。”
谢薄金连忙答应,回头让手下照办。
秋静淞则是跟着人,来到了匝道里侧。
她还未走进,就闻到了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臭味。
“这是什么味啊。”
“哪个作孽的把禽畜丢河里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秋静淞也觉得不太对劲,加快了脚步。
她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
“谢薄金,快关匝口!”她突然一脸惊恐地朝后面吼了一声。
细长的洞口把她的声音扩大了好些倍。
还有回音。
当机立断让人关下匝口,谢薄金跑上来时,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问完这句话,就有一句被尸气涨得跟个球一样的尸体漂了下来。
谢薄金瞬间吓软了腿。
“这,这是……”
秋静淞捂着鼻口,一口牙都似要被咬碎了。她心里因着此刻,再度恨上了宋国。
四月中旬,楚萍公主程莛大婚。
因着她的嫡女身份,几乎是全赵国的士族贵戚全部汇聚奉阳。秋明几平日就算再怎么不喜跟别人来往,也挡不住今日宾客满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