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说是十二皇子的结拜兄弟。十二皇子之前虽说被流放清河,可天子也没有剥夺他继承皇位的权利。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朝中因为他的出身而支持他的人就一定能让他成为下一位天子。可如今,这位出身显贵的嫡皇子瞎了,显而易见他也失去了并未被皇帝夺去的继承权。那些士族贵族们,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才选择他。如今他不再有价值,就会被再度抛弃,甚至因为占了嫡子的名头而被更多人反过来厌弃。
而林说。他之前出声如何不说,既然此前他能做出惊天文章,就代表着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十二皇子式微,他却是他的结拜兄弟。如今陛下当朝还好,日后若是换个没有容忍之心的继任者,别说报复,连好好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所以我说可惜啊。”
林说把辛同舒拉到了秋静淞还在书院时,他们三人半夜偷偷见面的那个山顶凉亭中。
确认过确实没有人后,辛同舒放声地哭了出来,“我……大哥,我想给二哥写信,我想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赵兄说,虽然眼睛受伤了,但是陛下对他的态度却很好。”林说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安慰辛同舒说:“笑青回京后摆了酒席宴请兄弟,可甚少人去,还有人对他不敬。后来陛下罚那些不守约不守礼的皇子公主们,跪了一天一夜的太庙。”
辛同舒止住情绪,看着林说,突然想起来他如今心里肯定也是难受的。
知道自己任性了,辛同舒又委屈又难受的低下头道歉:“大哥,对不起。”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林说说着,突然咳了两声,咳着咳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了。
他心痛啊。
辛同舒想擦拔剑去把张翎砍了,他又何尝不是后悔当初没有跟着秋静淞一起上京。
这个罪换成他来受也好啊。
发泄一通,林说大口的呼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他擦干净脸,对辛同舒说:“你收到家书没有?”
辛同舒摇头:“还未听说。”
“那就当做不知道。”林说是不想让辛戚白担心一场。
辛同舒也明白。他想到郴州那个狼窝那个烂摊子,点头时忍不住带了些恶狠狠的意味。
他觉得,他也要开始打算了。
时至十一月,辛同舒收到家中传书,赶回清河。
而那时,程婧已经带着印信回到了奉阳。
秋静淞在接到皇帝命她进宫的口谕时,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以为程婧会先来找她的。
换上礼服,在进宫的车上秋静淞忍不住问了:“阿季,当时你看到婧儿喊我皇兄,心情是怎么样的?”
阿季缩在角落里,声若蝇鸣,“我啊,委屈死了。”
秋静淞低下头,又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
今天程婧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她在路上已经知道了秋静淞如今的情况。可是当她在已经收拾好的问章宫中见到秋静淞时,仍是不敢置信。
“皇兄……”她看着秋静淞面色如常的从殿外走来,抓着脸心里就是一喜,“皇兄。”
她一边喊着一边迎了上去,“皇兄,婧儿好想你。”
她抱住秋静淞,又是哭又是笑的:“他们说你看不见了,他们在胡说对不对?”
秋静淞的眼睛仍旧带着光彩,哪里像瞎了呢?
程婧摸着她的脸,忍不住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他们是在胡说的。”
秋静淞握住她的手,将其拉下来,轻声说了一句:“让你担心了。”
程婧这时身体一僵,她对上她的眼睛后才反应过来秋静淞的眼神至今都没落到她的身上。
以前,她每次说话都会很认真的看着那个人的眼睛。
可是现在……
难道真的瞎了?
她伸手,在秋静淞眼前挥了挥,她却连个基本的反应都没有,眨都不眨一下。
程婧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摇了摇头,想去拉扯头发,生生的忍住了。
阿季已经好些年不曾见过她这般了。
“婧儿……”
“七公主。”
侍奉在季祎身边的三禾几乎是同着阿季一齐开口喊她,程婧却只能听得到阿季的那声呼唤。
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闭嘴——”
三禾被吓了一跳,立马去看季祎的神色。
季祎却觉得是程婧一时接受不了,情有可原。
他甚至开口宽慰道:“婧儿啊……”
“你也没用了。”什么人说的什么话程婧都没听见。她抓着自己的脸,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轻声呢喃着,“你居然也没用了。”
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秋静淞抓到她的手,神情一冷。
就知道这丫头会是这幅德行!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她用力的把一直往后退的程婧拉过来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程婧,你利用完我,就想丢开了?”
“我只是想要我哥哥而已。”程婧觉得自己没错。她红着眼睛,说完之后立马推开了秋静淞。“父皇。”她躲着,转身一脸不敢置信地往坐在上位的季祎身上靠,“这个人,她……”
阿季生怕她说出什么话,连忙道:“程婧,你别乱来,我可以把笑青的眼睛治好。她现在只是看不见了而已。你已经伤了我的心,难道还想让笑青难过吗?”
程婧话音一止,脸色又变了。
她变得哀伤,委屈,她跪到地上,朝季祎哭诉着:“父皇,皇兄他到底是被谁给害了呀。”
阿季见她改口,松了口气。秋静淞却把头偏到一边,简直想把耳朵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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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歉,下午睡着了qaq控制不住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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