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第二日, 崔婉仍领了红牌回来。
她回到家,发现翟光居然回来过。
她当即有些欣喜地问:“老爷呢?”
下人回到:“左相府上的二公子今日成亲,老爷贺喜去了。”
崔婉一怔,忍不住连续眨了好几下眼, “左相的二公子,是杜府吗?”
“是。”
崔婉低头,暗自想到:二公子既然今日成亲,那大公子肯定也早就……
她提了提嘴角, 虽然五味杂陈,可心里有一瞬间是感觉很放松。
确实是该这样。当时因为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拖累杜府。如今……
杜沣是大哥,不能一直浪费时间去等一个完全没有消息的人。
她能理解, 能理解的。
世事不就是如此无常吗?
喘了口气, 崔婉紧紧交握住双手, 回房里裁衣去了。
第三日,崔婉抛弃杂思妄念, 又拿了一块红牌。
至此, 参加选拔的棋士就已经只剩下二十来人了。
原先可是有一千来人的啊。
这场赛事, 对读书人来说也是一场盛事,连住在深宫的秋静淞都有所耳闻。
“听说里面出了一个特别优秀的女棋手, 已经连续拿了三天的红牌了。”
“我听闻,她长得也极为标志。”
“不是为了嫁得好才这么拼命的吧?”
“不会吧?那也太可惜了呀。”
秋静淞在往同心阁去时, 有几个宫女躲在假山后头窃窃私语。
“她的舅公, 可是棋圣呢, 我觉得她不会这样。”
棋圣?
阿季转悠了一圈,趴在秋静淞后背说:“对啊,笑青,宫里可以召棋士的。你要是想下棋,唤那些棋士来陪你岂不美哉?”
秋静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厌烦与我对弈了?”
“我是怕你不高兴。”阿季搂住秋静淞的脖子,把脸颊靠在她的肩头,“我的棋艺……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个臭棋篓子,跟我下棋多没意思啊。你本来就无聊,再跟我下,不就是无聊中的无聊吗?”
秋静淞感受不到阿季的重量,可还是摸到他的腿握住把他往上面抖了抖,“我没觉得不开心啊,我觉得很好。”
“哈哈……笑青,”阿季往上爬了些,又把自己的脸往秋静淞脸上贴,“笑青,你在背我!”
秋静淞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吗?”
“因为这样说话方便些嘛。”阿季瞧见前方到了头,连忙提醒:“再走十步就有台阶了哦。”
“嗯。”秋静淞小心地,在台阶处顿了顿才伸腿。
一。
二。
三。
阿季看着地面,十分新奇这种感觉:“笑青,原来被人背着的感觉是这样啊。”
“是哪样?”
“就是很好很好的感觉。”阿季滑下来一些保持与秋静淞的视线平行,“就是可以跟你看到同样同样的东西。”
可惜她现在看不到。
秋静淞也没有敏感到丧气,她还是笑着说:“那你就替我多看两眼。”
阿季点头。靠着休息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说:“笑青,等我长高了,我就也来背你好不好?”
“好。”秋静淞伸手扶了扶墙,依着他说:“到时候,你别说背不起我就好。”
“不会的,你又不重。”
说笑间,她数着步数,还是在同心阁前停下。
阿季抬头望着围墙后的高阁,叹了口气。
“父皇说,咱们可以进去的。”
“我怕母亲不愿意。”
说完,秋静淞提高音量朝着阁楼喊话:“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
日复一日地,阁楼里并没有给任何回响。
阿季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失望了。他把头靠在秋静淞肩上,满腹委屈。
“母亲不会见我们的。”
“她那个人……她还是这样。”
“我出宫时来给她告别,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有时候挺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的。”
由此及彼,秋静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不是双胞姐妹吗?在这方面,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秋静淞自己猜测,也是在安慰阿季,“她如此冷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若是有心结,咱们想办法解开就好。”
阿季郁闷地嘟起了嘴,“我只记得她跟父皇吵架,摔东西,吵架,再摔东西。婧儿她就是……她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你们小时候,都很辛苦。”
“我不明白,若是母亲不喜欢父皇,她当时为何要入宫?嫁入常人家,做个平常的妇人难道不好吗?”
秋静淞也想不明白啊。
因为里面没反应,秋静淞还是如往常样在门口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最近天越来越冷了。
阿季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耳朵,也有些心疼,“要不,咱们明天不来了吧?”
秋静淞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你不想见母亲了吗?”
“想,但是一直这样也见不着啊,反而累得你受苦。”阿季箍紧她,瞟着阁楼说:“或者这样,咱们以后还是来,就是不等这么久了。”
秋静淞点头:“我听你的。”
“那现在晚了,你再背我回去。”阿季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远处有一团灯火过来。他连忙松手下来,等看清楚后跳起来小声说:“是那个叫翘威的小太监来了。”
秋静淞偏了偏头,阿季也一个转身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