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那人是谁?
崔婉回家的一路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尤其是在轿子这种封闭的环境里,她越想不出越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仿佛咽喉被什么人掐住了一般。
外头艳阳高照,崔婉再从轿中出来,却忍不住发了一个寒噤。
她看着王府上的牌匾, 想起了之前被人摘掉的崔府的那块匾。
不行,不能那样。
崔婉等感觉到双腿的力量后,才一步一顿的往角门里走。
“王妃您回来了。”
“王妃,王爷和江王妃已经在膳厅开膳了。”
崔婉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丫鬟婆子, 听她们说话,脑袋里嗡嗡地响。
若是没遇上那个男人,今日于她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子。
沉住气,沉住气, 不管那人是谁, 崔婉知道自己如今最该做的就是沉住气。
她把手敷在脸上, 小心地揉了揉,跟着几个婆子一路行到饭厅。
江蔓正给季泉盛汤, 她瞧见崔婉过来, 顺便也给她盛了一碗, “妹妹回来啦。”
季泉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平时见到崔婉他都会很欣喜, 今日他似乎有心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就过来一起用膳吧。”
他这样, 崔婉反而会自在些。
她洗过手后, 才在季泉另一边坐下。
江蔓把汤碗放到她面前, 待人态度仍旧温和地让人如沐春风,“妹妹怎么了?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可是衣裳穿少了,冷的?”
崔婉摇头,报以一笑,却不肯做什么解释。
好在江蔓也不是非要知道什么,她又给季泉夹了筷子菜,才停了手吃自己的。
季泉端着饭碗,在发呆。
崔婉心里有事,没发现他的异样,江蔓倒是频频奇怪地看了他两眼。
她后来是看着季泉真没吃两口饭,才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季泉把筷子放在碗上,叹了口气。
“我先回书房了。”
江蔓看着季泉起身走出去,就觉得今日嘴里的米饭吃起来不得滋味。
她看着崔婉,人家已经吃完了——只是看起来也不像心情好的样子。
崔婉的院子里有一颗梨树。
当时崔府被赐予季泉后,是经过扩建改建的。地下虽然还是那片土地,地上的建筑有很多地方却不一样了。
但这棵梨树却很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崔婉拿着棋谱坐在树下,堪堪此时能得半分内心的平静。
今日那人会是谁呢?
他看着自己的眼里没有激动欣喜,只有探究,那种感觉如今细想不由得警铃大作。
他为何要在大街上与他搭讪?难道是存心戳穿?
可崔婉自认以前在府中时,没有见过什么年轻男子。
崔父当时对姐妹俩相当严格,尤其是已经定了亲的崔婉,除了秋府和京中女子不得不去的茶会,她只要外出都是罩了幕篱的。
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认识她呢?又怎么会有人在杜沣已经说过之后,仍旧带着那种眼神过来找她呢?
崔婉左思右想,想到会不会父母的尸骨被人发现,从而有人顺着翟家的线索摸过来。
这是最近唯一一件有破绽的事。
她想,或许自己该见翟光一面。可府里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双多少人的眼睛,若是她如今就着急地去找了翟光,就算是普通的出嫁姑娘回门,不也坐实了自己是【崔婉】这件事吗?
翟光花了那么多人人力把她救出来,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了翟家全家。
可若是真的因为崔氏夫妇的尸骨遭来人眼,崔婉就更加应该知会翟光,提醒他早做打算。
但是要怎样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要翟光早做打算呢?
崔婉一下陷入了两难之地。
她并无人脉。在翟府王府,亦独来独往惯了,也没什么可以用的亲信,如今事当临头,方才发现自己有多弱小。
她能怎么办呢?
陡然间,崔婉想起了秋静淞埋在她身边的那个眼线。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如何联系那位眼线的方法。
拂落掉在书册上的新叶,崔婉想到了方法,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又在树下坐了片刻,才起身回房。
……
季扉回到自己的王府后,就迫不及待地在地下的暗室中见了自己手下的谋士。
“今日杜岩松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回事?”
手底下十来个“智囊”,虽已了解情况,却也面面相觑。
有人试探着开口说:“是不是杜相已经暗中投靠了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