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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局面, 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三皇子一派。
今天下午,十一皇子季槿死后,二皇子季扉一时间陷入癫狂, 他那幅失了神智的模样是否适合做一个君王,人心自有人心判断。
再加上一直辅佐他的谋士走了……
这些年,刘弗在季扉的身边确实给他出过许多上上谋, 可同时,他也在打压季扉身边的谋士下臣。日久天长,季扉对刘弗的信任甚至到了无他不可的地步。走了一个刘弗,或许季扉会很快振作起来, 可就凭他身边那帮酒囊饭袋?饶是季扉拉下脸, 再去礼贤下士,短时间内,他能找得到人吗?
这一招釜底抽薪, 玉珉只是想想, 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秋静淞低头看着手里的烛火,靠近了,那些微的热气有些灼疼, “祖父心里现在想必是快活极了。将那些天之骄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您很有成就感吧?”
玉珉听得出秋静淞语气不太对, 也正是这个时候, 他火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没错, 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夜闯皇子府, 这样的事他以前可做不来。
哪里出了问题?
玉珉眯了眯眼,又扫了秋静淞一眼。
十二皇子季长芳并非什么好打发糊弄的人,他的性格与其他兄弟都不一样,他的理智,建立在他那颗从未疯狂过的心上。
要在这样的人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玉珉看到秋静淞还站着,心里一顿,一撑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的姿态带着谦卑,也没有刚才那样有活力了,“臣做这些,都是为了殿下您啊。”
秋静淞斜睨着他,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她沉默着,一直等翘威进屋放下东西离开后才开口问:“前段时间我中的那种所谓的毒,是外祖下的吧?”
玉珉并无慌乱之色,“实际上,此时是皇帝陛下授意的。”
秋静淞转身把烛台放到旁边的桌上,坐下后示意他继续。
玉珉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有些无可奈何,“玉氏作为皇族季氏的属族,就算排不上士族,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而拥有这些体面的前提,是对皇帝陛下命令的绝对遵从。”
秋静淞撑着头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如今困在深宫的那位姨娘。
还有每年带她站在玉府门口而不得入的秋夫人。
秋静淞算是替她们问一句:“赵国皇室有妻妾陪葬制。对皇帝陛下的命令绝对遵从下,还要把女儿嫁给他吗?还需要您隔断亲情吗?”
玉珉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他笑道:“殿下跟老臣是一样的人,老臣认为您该懂才是。”
秋静淞挑了挑眉,“孤同你一样?”
玉珉道:“外界都这么说。”
“因为孤来了奉阳没有主动去拜见你?”
“他们应该就是这样判断的。”
刚回京时,外头对她的议论纷纷,秋静淞差点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那些风波是如何平息的?不在乎皇帝季祎表现出来的,不在乎的姿态。她那时又瞎了,并不能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兄弟们看她不上,自然没有留着的后手。
其实现在想起来,来时眼睛受伤,确实不是一件祸事。
当然,前提条件是她拥有能在奉阳平安存活的本事。
今日来了这么一遭,想必外头又开始有异动了吧?
秋静淞的手指搓着衣襟上绣的那朵梅花,说话之前先吐了一口气,“因为孤回来了,没有去拜见身为外祖父的你,所以孤是一个冷心绝情,忤逆不孝的人——玉阁老,你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世上有谁会对另外一个人的命令绝对服从?自己把自己当奴才,还想要她去主动拜见?真是个有意思的春秋大梦!
玉珉脸色一沉,秋静淞虽然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可他就是感觉到了。他觉得十分棘手,这小子,从出宫后就傲得不行,先是把玉春明治得服服帖帖,后来又是被当成了小人的玉琼安,现在是他吗?
一个在自幼在深宫被人欺凌的小鬼,真能成长为现在这样吗?
玉珉抖了抖上唇的白须,看着秋静淞,一双眼睛藏进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
“老臣……自当不敢受殿下大驾。”
秋静淞盯着他,仍旧不肯把这件事揭过,“今日,孤跟着五姐出宫,看到礼部与麒麟卫无状,又收留了被休弃的寡嫂。外头的人,是否真的会普通外祖来时所言,觉得孤与寡嫂有染呢?”
玉珉拱起手,恭恭敬敬地向秋静淞行了礼,正义执言:
“是因为殿下心中仁慈才会有此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