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容澈今日照常起了个大早, 却不是像以前那样为了自己上朝。他看着侍女们举着昨夜熨好的官服,看着秋明几将这身大红衣衫披在身上,心中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真好啊。”容澈看秋明几描着额上的花钿,笑呵呵地站在她身后, “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夫人盛装打扮了。”
秋明几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在朝上做官的女人,越漂亮的做事越狠。”
容澈把手搭在她肩上躬身笑道:“嗯, 我一直都知道的呐,这就跟将士上战场需要穿盔甲是一个道理。夫人自放心的去吧,虽然看不到你在朝堂上的英姿略有些遗憾,但为夫也不急, 只希望日后夫人能为为夫这般装扮一次。”
秋明几抿了抿嘴, 轻声道:“你也不嫌臊。”
容澈咳了一声,退后朝秋明几作揖一拜,“是, 下官对尚书大人无礼了。”
“亏得孩子们不在。”秋明几对镜左右瞧着自己面上没有什么需要添补后, 抖了抖袖子起身。
容澈给她拿来佩剑,“为夫今日便在家静候夫人凯旋。”
秋明几捋了捋剑上的穗子,拿了毫不犹豫的转身。
礼楼鸣钟, 三声响代表着今日天子开朝。
今日在重霄馆守夜的是右相甘廉,他被过来接人的六皇子季善喊起来时, 身子还有些发虚。
甘廉擦了擦额头上无端冒出来的冷汗, 心中感慨道:“可能真的是老啦。”
季善见他的脸比自己的还要白, 不忍心问了一句:“右相可还安好?”
甘廉摇头, 起身朝季善一礼,“有劳六殿下关怀,只是上了年纪有点老人病吧。”
季善一琢磨,回头朝身后的礼部左侍郎白钰语气客气地建议到:“侍郎也看到右相确实不适,日后礼部排值班表时,可否对老臣们关照些?”
甘廉不待白钰开口就摆手道:“多谢六殿下,来给祖宗先灵守夜对老臣来说是莫大的恩赐。别说老臣还能动,就算老臣只剩下一口气了,只要在职,爬也得爬来啊。”
季善因他的玩笑口气笑了一声。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他忙道:“请相爷去偏殿梳洗吧。”
能进重霄馆的,非正三品以上官员不可,其中又有明文规定,太监宫女等就算做到二品上官也无资格踏进重霄馆。所以对于来值夜的君臣,特设了偏殿梳洗。
身为礼部侍郎的白钰确实做过给某位皇子端盆递巾的事儿,但要是让他来服侍甘廉,后者从身份上也是不够资格的。
甘廉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请灵,不便打扰,连忙退去了。
季善点燃了三炷香,插进正殿中,用来奉程家列祖列宗的炉中。
三拜九叩后,季善拱手低头又捻了柱香道:“不肖子孙季善,有请端宪殿下。”
自他话音一落,阿季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现身。
季善心中一落,又转身对着秋家的牌位道:“有请戴国公。”
卢正唐现身时,白钰的神色明显有些兴奋。
他在季善行礼前就弯下了自己的身躯,“见过大人。”
卢正唐倒还记得这个后生,碍于阿季在,他只一笑回礼。
白钰握紧了手中的名册,下足了暗示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做的事。他翻开页码,拿着纸笔上前两步恭候,对着两位灵仙道:“如今两位大人再生,原来的谥号自是不能用了。便在此上些下自己新的名讳吧,也方便礼部记录。”
阿季绷着张严肃的小脸,接过白钰递来的笔,毫不犹豫地写下【阿季】二字。
白钰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取得有些奇怪,可话也不该由他来说。
轮到卢正唐时,他写下了【弥元】二字。
季善看着他笔锋勾完,重新行礼道:“见过阿季大人,弥元大人。”
阿季把手拢在袖子里,颇有气势地问道:“今日早朝我们也要去?”
季善答道:“只需两位大人旁听,让百官认个熟脸。”
这话说来也可笑,到了大殿上,有几个官员有资格抬头的?
秋家灵仙弥元也开口问:“皇上许我去?”
季善笑得轻巧:“大人,就是父皇让我来请您的。”
弥元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又有些变得透明。
阿季还记得南飞说过,灵仙并非不死不灭,他的健康和寿命与结契者息息相关。
想来这才是秋明几上朝的原因。
阿季恍惚着,又想起了跟季长芳争吵起来的那些话。
他突然又有些不愿意去了。
可惜了,就算是灵仙,也需要听话的。
季善请阿季和弥元出重霄馆时,青简突然冲出来拦住了他,“带我去吧,我也想去。”
他的眼里,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阿季在所有人开口前冷哼一声:“你早些接受天子不就好了?如今想出去,美得你。既然打算奇货可居囤积居奇,就得做好货卖不出去亏了本的损失。”
青简看到阿季皱眉,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殿下,你听我说……”
阿季真懒得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季善怕他跑出来,赶紧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