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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贞回家时正好碰到管家送太医一起出来。
她甚至都不用细想, 就知道肯定是罗郇又挨打了。
“大娘子。”
“他人呢?”
“在床上卧着呢。”
莫兰贞心里生气, 一边骂着他蠢到不知又给谁当枪使,一边还是忍不住快步小跑着过去看他。
罗郇伤得不是很重,只是碍于伤处尴尬才不得已趴在床上。他许是无聊,还拿着本书在看。
这人大字不识几个, 看什么书?
莫兰贞皱了皱鼻子, 走进了才看见上面的图画。
原来是前几日她随手搁在架子上的《群芳谱》。
出息。
莫兰贞“哼”了一声,故作高傲的抬着下巴问:“我之前还想着,兴许换了个皇帝你的日子会好过些。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
罗郇在她说话回头时回头,听完了才咧嘴一笑:“没事儿,我不疼。”
他往里挪了挪, 给她腾出来个地儿, “刚回来?今天累吗?”
莫兰贞抿着嘴走过来坐在塌边,小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爽, “看到你, 我不累都累。”
她还抽空翻了个白眼, “这次又是为什么事儿?”
罗郇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把付卿书给抓了。”
“呀!”莫兰贞惊得站了起来, “你作死不是?只要庄王还在朝堂一日, 皇帝就得宠她一日。”
罗郇拧着脖子看着她说:“诶, 这你就错了。我虽然看不上这个女人,但她还真不是因为裙带关系才受重用的。”
莫兰贞眨了眨眼,嘴角慢慢地翘起, 带着嘲意, “行——”她拖了个尾音, 随手抓了个枕头给罗郇垫下腰间,好让他撑得没那么累,只是这嘴里说的话嘛……
“您见多识广,您比我知道。您是天子近臣,您了不得。您御前随侍,就算挨了打,心里也是爽快的。”
罗郇被她软扎硬刺的也不生气,只伸手拉着她坐下,“吃饭了吗?”
“吃什么吃?”莫兰贞把头往旁边一别,语气凶巴巴地。她左右一想,直接劝,罗郇必然不听。便挤出两滴眼泪来,又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吼道:“都饿死就清净了!”
“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罗郇一听她的抽泣声,顿时心疼得不行,“怎么又哭了?”
莫兰贞抹了把不知真假的眼泪,抽开被他抓住的手,“你别碰我,天天把脑袋不当回事儿,你还怕我没有哭的时候?”
罗郇顿感为难,“我人就这样,你要我改我也没办法改。”
“谁要你改了?”莫兰贞转过来看着他继续凶道:“你长进些不行吗?奉阳不比战场,却是个比战场还要危险的地方。你一遇到事儿就往前头冲,你到底有几条命呀?”
罗郇憋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时,直接拉出庄兰信,“你训我做什么?你大哥不也一样!”
“呸,我迟早要骂他的。你若不服气,我现在就去。”
说着竟是起身要走。
罗郇连忙吼了一声:“回来!”
莫兰贞站住,侧着头看他,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又要流下泪来。
罗郇立马变脸,好声哄道:“你别哭了,我下次小心些就是,好不好?”
莫兰贞深知任性吵闹不可太过,得到他的承诺便收了性子,乖巧地坐回来:“那你要说话算话。”
“嗯嗯。”罗郇抓了榻上莫兰贞以前留下来的帕子给她擦脸,他现在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中了她的【美人计】,“你们这些女人啊,一有不顺心的,就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
莫兰贞也不觉得丢人。把脸上随便擦了下后,她看着被罗郇随手撂下的《群芳谱》问:“好好的,怎么看起书来了?”
罗郇也忘得快,他把书抓来,兴致勃勃地跟她说:“中秋快到了,咱们不是时兴中秋给人送花嘛。你给我参详参详,到时候咱给皇上送点什么才好。”
莫兰贞撇了撇嘴,“他什么都有,还稀罕你送的东西?”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出起了主意:
“嗯……皇上素日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罗郇不假思索,“黑色。”
莫兰贞有些意外,“少年人爱黑?”
“他脸嫩,大概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庄重些。不过他也真衬得住。”
罗郇想着还点头肯定,“嗯,他穿黑好看。”
莫兰贞继续问:“那衣服上的花纹呢?”
“这个倒没见他有什么讲究。”
“他平常不忙的时候干什么?”
“自个儿手谈。”
“别的呢?”
“没有了。”罗郇想着,又把床板一锤,“对,差点忘了。皇上有一匹白马,据说是从清河带来的。他可宝贝得紧,天天抽空去看马不说,还调人去修整东宫后院那片空地,说是要拿那儿当马场。”
莫兰贞记了一笔,又问:“还有别的吗?”
“再没有了。”
“女人?”
“皇上没有去别的地方过过夜。他宫里唯一的太子妃也是个木头,估计皇上早对她歇了心思。”
“也没有宫女之类的?”
“他身边现在最亲近的是个太监。”
“他好男风?”
“净瞎说!”
莫兰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在心里总结:不爱奢华,个性稳重,爱好清雅,也不过度追求女色,嗯……
她一拍巴掌,“听起来,小皇帝倒有圣人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