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使这场战事护龙军是主场作战,但是为了支撑这数路大军作战消耗,整个朝鲜的战争潜力几乎被压榨到了极限,而即使这场战事打赢了,护龙军一方也是损失惨重。除了镶蓝旗是被骗进义州城从而以极小代价歼灭,像两红旗,基本上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消耗战打赢的。
护龙军累了,朝鲜百姓也累了,为了尽可能缓解这种阶级矛盾,方仲向龙辰建议进行全朝鲜性的减税和免除劳役,以此来稳定朝鲜局势。
减税,也就意味着护龙军在这段时间内很难再获得更进一步的发展,像龙辰所想的那个组建一支过万的护龙铁骑的计划也只能无限推迟。主动向女真进攻的攻势也必须无限推迟,反正在可以预见的一年乃至两三年内,护龙军都会尽可能避免战事的爆发。
不过,即使这样,龙辰也是同意了方仲的意见,自己如今的地盘是朝鲜,虽然他龙辰绝不是那种爱民如子的人物,但他也知道涸泽而渔的道理,朝鲜大地给护龙军的生存发展提供给养,本身就是相辅相生的关系,前几年为了应付女真鞑子的强大压力,护龙军对朝鲜进行血腥压榨,导致朝鲜各地义军频出,大仁这支兵马就是专门负责剿灭朝鲜义军的,其头上也被冠以了“人屠”的外号。只是如果再将这种压榨政策进行下去,那么朝鲜百姓的反抗将不会结束。
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说得准,别看如今朝鲜义军在护龙军面前不堪一击,大仁率领他的兵马可以随意横扫一切乱民军队。但是若是天长日久下去,朝鲜义军的反抗将会变得更熟练和专业。
就像历史上的那个大明,前期基本上是官军追着农民军打,打了十几年后,农民军也从业余造反变成了职业造反,涌现了一大批的专业造反人士,如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他们在无数次造反失败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愈战愈勇,最终彻底撬动了大明社稷。
即使朝鲜的民族性格有些懦弱,但是也保不定在这种持续高压和不断暴·动之下,让朝鲜也出现李闯之流,那护龙军日后其他事儿就别干了,整天一起剿匪玩吧,至于反攻女真鞑子,得了,到时候就希望女真鞑子别趁着机会来捡漏子。
而且随着这一战的结束,护龙军暂时不必担心来自女真方面的压力,相信只要女真上层没昏了脑子就不会在丧失了一半军事实力的前提下带着剩下来的军队来朝鲜找护龙军拼命。
如今的局面更有点像是三足鼎立,女真蒙古一方,大明一方,朝鲜护龙军一方,在现在,由于辽镇和护龙军那源自于袁督师亲自缔造出来的信任关系,联手一起让女真鞑子吃了个大到不能再大的一个亏。但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久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开始时,女真鞑子就像三国时的曹魏,而护龙军和辽东军则像吴国和蜀国,在女真鞑子的强大压力下,后两者自然而然地联合在一起。等真的应付完了女真鞑子的威胁,那来自外部压力的联合条件就不再存在,护龙军和辽镇的蜜月期也将宣告结束。
“刘文镜担任了寂寥督师,这算是哪一号人物?”龙辰拿着孙德正搜集来的邸报问道,龙辰是真的对刘文镜没什么印象,像刘文镜那次所取得的“胜利”和辽东军或者护龙军比起来的你简直就是毛毛雨。
“朱由检面前的新红人,深得其信任,并且据说也是有点能力。”孙德正在一旁耐心地向龙辰介绍着。
“就他,也配当蓟辽督师?他连给袁督师提鞋的资格都不配。”龙辰将邸报丢到桌上,语气中很是不屑,隐隐间还有着愤怒。辽镇如今需要的是安稳,是一种从袁崇焕死后辽镇由混乱到再次被整合的过度。无论满桂和祖大寿之间有多少竞争和摩擦,等一段时间后他们也会必然发展处一种契合,辽镇也会重新安稳下来,继续充当大明屏障。可是,刘文镜一来,无疑是加剧了辽镇的混乱,三方势力的纠葛最为稳固也是最为头疼的事情。
“大帅,依我之见,我们已经可以着手准备防备辽镇了。”孙德正将他的看法说了出来,他是护龙军裏面负责大明情报收集的负责人,对于大明朝堂上的风向多少可以把握一些。
方仲也是点头道:“如今没了袁督师,辽镇不可能替咱们遮盖住来自大明朝廷的目光,那些个在朝堂上自以为是的大头巾们天知道会出些什么对策,女真鞑子暂时被咱们打了缩了回去,我们可不能在这个关口对大明掉以轻心。”
“如今那个刘文镜还没掌控辽镇局面,满桂我不清楚,祖大寿定然是心裏向着咱们的,毕竟督师在的时候我们还有一段像火情在。不过,女真鞑子被我护龙军打痛了,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对大明发动什么攻势,没了来自女真鞑子的压力,辽镇独立性就会大大降低,朝廷的手也就能深得更长。末将也是怕那祖大寿撑不了多久。”冉义眉头微皱,也是说了他的看法。
“大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女真鞑子虽说此次损失惨重,但依旧有着极强的战力,这个时候我们护龙军绝不能先和辽镇关系搞破裂,否则岂不是白白让女真鞑子捡了便宜?如果辽镇和我护龙军不和,女真鞑子也就有了休养生息重新发展的机会。”牛二提出了和众人相反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