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献,你休要欺人太甚!佛祖当面,你竟敢如此丧心病狂!”李洛再也忍不住的发飙。尼玛,这还能忍?虽然和崔秀宁只是假冒夫妻,但崔秀宁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自己人。两人就算关系再差,那也是相依为命,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替代。他怎能容忍金光献如此侮辱欺凌?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愿卖,崔秀宁也甘愿被卖,难道就值十贯钱?
崔秀宁虽然还听不懂大段的高丽话,但毕竟能听懂一些词汇,加上观察金光献的神色表情,她哪里还不知状况?
崔秀宁顿时气得肺都炸了,充满怒火的眸子狠狠瞪向金光献。
“你敢辱骂本郎君?好好,你的胆子很大。”金光献勃然大怒,“给我拿下!”
“是!”几个私兵立刻就要上前。
“你敢!”
“你敢!”
李洛和崔秀宁异口同声地喝道,肩并肩站在一起。对方真要用强,两人只有豁出去了。
“阿弥陀佛!佛祖宝象之前,寺庙清修重地,各位施主缘何意气相争!”
随着一声佛号,一个身披大氅的白袍老僧在群僧簇拥之下迈出大殿,居高临下的俯视广场众人。这老僧目光湛然,神情威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李洛顿时松了口气,知客僧总算带着寺主出现了。
“智海大师!”金光献柳成明等人顿时收敛狂态,无不恭敬的低头行礼,一下子变得温良起来。
这白袍老僧正是传灯寺当代寺主,高丽王的灌顶上师智海。
传灯寺作为王家寺庙,受王室香火供奉,地位不输顶级世家,智海大师就等同于大世家的家主,金光献当然不敢放肆。
“小子李洛,见过智海大师!”李洛和崔秀宁也行礼。
智海淡淡看着李洛,“老衲听闻李施主精通吐蕃文字,并非妄语焉?”
李洛道:“并非妄语。佛祖当前,小子安敢大言?”
智海问:“高丽如今精通吐蕃文者,不过数人,皆饱学鸿儒,且俱为朝廷大臣。不知李施主的吐蕃文习自何人?”
这还是在质疑。
李洛答:“小子叔祖常出使大都,与元廷吐蕃高僧精研过吐蕃文字。小子是习自叔祖。”
智海神色微微一动,就连金光献等人听到也怔了一下。既然经常出使大都,那必定是朝廷重臣。当然,金光献等人立刻就认定李洛是说谎。可智海大师在场,金光献也不能拿下李洛审问。
“不知李施主叔祖大名?”智海问道。既是他叔祖,当然也姓李,但是名字呢?当今朝中姓李的大臣虽不少,可没听说过谁经常出使大都啊。
经常出使大都的李姓重臣,只有已故多年的宰相李藏用。李藏用学识渊博,还精通佛学,当年他和李藏用也多有书信往来。万一李洛是李藏用侄孙,他肯定要有所照拂。
李洛道:“小子潦倒至此,不敢有辱叔祖令名,还请大师海涵。”
智海和金光献等人与宋老板不同,他们肯定了解仁州李氏的家族信息,根本无法在他们面前假冒,随便问几下就会穿帮。
智海点点头,并不为意,反而更相信了些,“原来是家学渊源。既如此,就请李施主移步方丈之内,待墨青灯之前。”
“敢不从命。”李洛冷笑着看了金光献一眼,就带着崔秀宁进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