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太子都认识你?哈哈哈,你……”金光献这下反应过来了。
“你大胆!鞑子二字你也敢说?金光献,你自己找死也就罢了,还要害的金氏与你陪葬不成!”李洛嗔目大喝,气势逼人,这一下完全压倒了金光献。
李洛指着那几个私兵,“你们是金氏的私兵还是金光献自己的私兵?如果你们还承认是金氏私兵,就别让他胡作非为,他自己倒霉是小,连累金氏是大。至于你们,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几个私兵为李洛气势言语所迫,不由都松开了刀柄。
金光献暗叫糟糕,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鞑子这话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喊出来?要是传到蒙古人耳中,会是什么下场?去年海州岑九望写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骚风非风骚,蒙鞑马尘嚣’,结果被人告发,全家下狱,几百年的世族一朝破灭。
高丽门阀在百姓眼里高高在上,对王室都无所畏惧,可是在元廷眼里却什么都不是,蒙古人只要抓住把柄,那是说杀就杀,说抄就抄的。
现在的江华山城,就有蒙古的达鲁花赤坐镇监视。一个不好,让那达鲁花赤误会他辱骂蒙古太子,他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金光献方的一匹,色厉内荏地喝道:“我何曾说过这两个字?谁能证明?哼,明明就是你污蔑之词!”
李洛心中冷笑,金光献当然不敢承认,也不会有人作证。可那又如何?此人胆气已夺,被他带偏了节奏,再难以压制自己。
“你没说最好。”李洛负手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扫视对方,“看在金氏面上,本郎君就只当你没说过。因你一人连累金氏,本郎君也无颜面对金氏。”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完全只有与金氏相交甚厚的人才能说出。
金光献虽然方了,但倒驴不倒架,他不敢再纠结“鞑子太子”的话题,口风一转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与李氏又能有何干系?哼,今日不交代分明,休想走出这个斋堂!”
李洛向他走出几步,居高临下的俯视坐着的金光献,冷笑道:“我算什么东西?你听好了,本郎君是仁州李氏嫡脉,我高丽故平章政事李讳藏用相国侄孙,宋故浙西路转运使李讳简之子,大元国师讳八思巴大人记名弟子,大元真金太子储政院掾史!听清楚了吗?你胆子不小,竟敢说我算什么东西!”
金光献不敢置信的呆呆看着李洛,他本来以为李洛只会说自己是李藏用的侄孙,谁知竟然扯出这么多!还八思巴的弟子?还蒙古太子的属官?
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这真不是撒谎吗?
可是他清清楚楚听到李洛说出李简的名字,听起来李简到大宋后还做了大宋的官。李简这名字现在除了李氏以及和李氏世代联姻的金氏,知道的人很少。毕竟李简被派到宋国时还是个少年,距今也三十年了。
李洛能知道李简,岂非已经说明他和李氏必有渊源?
但,金光献不信,确切的说是不愿意相信!
“哼,李简还算是本郎君岳叔父,你说你是他的儿子,你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高丽的?离开时多大年纪?”金光献逼问道。
如果李洛真是李简之子,就不可能答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