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刀!”
“跪下!”
“作死么?你敢拔刀!”
颜隼颜仝等人如狼似虎一般,三下五除二将马德瓦丁等人缴械。不但十几个兵丁被勒令跪下,就是堂堂四品虞候大官人,也被耻辱的按着跪在李洛的军案前。
被几个女真战士扭住胳膊、揪住辫子下跪的马德瓦丁,满脸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洛,心裏只有一个声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别说自己是色目人,就算是高丽人,只要身为虞候,李洛作为下属也不敢如此以下犯上啊。
反了,反了!
马德瓦丁嘶叫道:“珍珠啊……李洛,立刻停止你愚蠢而罪恶的行为……”马德只说了一半,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就像被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剪断。
因为,他看到李洛突然站起,拉弓搭箭,森寒的箭头对着自己。
马德瓦丁一脸惊怖的想道:“他要不顾一切后果的射杀自己?”看到李洛真要松手放箭的样子,一向爱惜性命的回回老爷,忽然感到裤裆一热。
李洛看到马德瓦丁竟然吓得尿裤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大帐中所有的亲衞,见状也纷纷大笑。
虞候大官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羞愤欲死。
直到李洛放下弓箭,马德瓦丁才松了口气。
“李洛,我可是虞候,你怎敢如此?你莫不是要造反么?”马德瓦丁强撑着说道。
李洛鄙夷的看着虞候大官人,心想,难怪警察说需要留意此人,不是因为此人有多难对付,而是此人太恶心,果然如此。
“哼,到了现在还摆出虞候的架子,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李洛冷笑道。
李洛说完,下令道:“将这些兵丁全部押出去,离大帐远一点。”
等到马德瓦丁的手下都被带出去,李洛只留下颜隼、颜仝、阿山这三个亲衞在场,然后说道:“阿山,念吧!”
“诺!”完颜阿山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开,开始念起上面夫人整理的东西。
“马德瓦丁,萨拉森人,今年四十八岁。原任大元太子储政院回回椽史,因为太子不喜,呵斥后被赶出东宫。”
“后任莱州水师副千户……至元十三年五月,因与千户蒙古人阿迭儿海结仇,乃买通阿迭儿海的色目人管家萨巴巴,暗中毒死阿迭儿海。”
“马德瓦丁贪财好货,至于十五年三月,上任水师虞候不久,将一艘五百料战船,暗中高价卖给三别抄残军……”
“至元十六年九月,马德瓦丁醉酒,曾说真金太子亲近汉人,疏离回回,不是好储君,必定会让珍珠降下天罚,甚至被废黜太子之位。”
随着完颜阿山一条条的念,马德瓦丁先是大惊失色,再是脸色苍白。
这……这……李洛,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马德瓦丁吓得魂飞魄散,这些隐私之事一旦让朝廷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
李洛看到马德瓦丁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得意爽快,他冷笑道:“马勒戈壁,你一定在想,本官如何得知你这些阴私对么?”
“就算本官不说,相必你也猜到了。不错,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出卖你的人就是你的小舅子,有些事是他帮你做的,有些事是他知道。”
马德瓦丁有点恍惚的问:“他,他为何要出卖我?”小舅子不但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亲戚,为何要出卖自己?
李洛笑道:“这个你就不需知道了。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以本官的后手,你就是杀了他灭口都没用。简单的说,你的生死荣辱,全部捏在本官的手里。”
“你也可以想办法杀本官灭口。如果你够自信,大可以试试。”
马德瓦丁苦笑道:“你们是不是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洛道:“我是高丽人,当然不能不为高丽想想。我是大元的臣子,没想着反对大元。我只是希望,高丽的水军,稍微像点样子,起码能对付海盗和倭寇。”
马德瓦丁明白了,这李洛,想要江华水师的兵权。
果然,李洛继续说道:“只要你听话,本官可以当什么事没发生,你做的事情,本官也可以只当不知道。我这三个亲衞,算是我兄弟,自然不会多嘴。你还是堂堂虞候大官人。”
“如果你不听话,马上就会家破人亡。本官虽然官不大,却绝对有这个能力。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
马德瓦丁没怎么犹豫,就咬牙说道:“从今以后,表面上我是虞候,暗地里,你是!”
李洛拍手笑道:“马虞候,果然还算是个聪明人。好吧,怎么做本官自有条陈,你以后照做就是了。记着,传达我指令的,就是出卖你的小舅子!好吧,你可以立誓了。”
马德瓦丁面如死灰的垂首道:“我,马德瓦丁,向珍珠发誓,今后唯李洛大人之命是从……”
又过了一会儿,满脸苦涩的马虞候,终于被“面授机宜”后放走。
……
解决了马德瓦丁的事,李洛也回到李家坞堡。
一见到崔秀宁,李洛就忍不住夸赞道:“夫人真是本官的贤内助啊,马德瓦丁果然答应做走狗。”
“夫人你妹,那是假的!”崔秀宁哼哼道,“你得意了吧,用不了多久,这江华水师就姓李了。”
李洛笑道:“这次多亏夫人,才下了这步好棋,简直是作弊。”
崔秀宁道:“别说好听的没用,今晚多给我按按肩膀,白天教特工学员擒拿格斗,闪着了。”
“好吧警察,你总有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