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对有着东方姓氏“萧”的兄妹,就在奴隶王朝建立起梁国和大理国。
他们非常奸诈,利用婆罗门教对某某教的仇恨,欺骗土着王公效力,镇压了某某教“四十家族”(秃厥和阿富汗军事贵族),又剿灭了“两千部”(两千个某某教低级世袭军事贵族)。
在联合婆罗门势力剿杀奴隶王朝势力同时,萧家兄妹乘机收回了所有的哈斯(苏丹直属领地)、伊克塔(军事贵族封地)、瓦克夫(某某教寺庙封地),并没收了某某教势力的所以公私财产,发了天大的财。
萧家兄妹将这么多土地和财富分给麾下的华夏将士,多余的分给愿意合作的天竺人,招兵买马,暂时站稳了脚跟。
紧接着,萧家兄妹又对之前的盟友婆罗门突然下手。婆罗门教的各地王公土司,本就在镇压某某教的战争中损失很大,如何能应对?
结果,萧家兄妹成功的铲除了各地王公,又镇压了失去利用价值的婆罗门势力,代之以佛教。
佛教毕竟是天竺之教,很符合天竺人。佛教在天竺彻底消亡不到两百年,所以佛教在北天竺受到的抵制很小,很多对佛教有记忆的人,甚至主动皈依佛门。
这使得汉传佛教,成为瓦解某某教和婆罗门教的利器。
就这样,萧家兄妹作为新的异族统治者,花了三年时间,吞下了后世西到印度河、东到孟加拉、北到尼迫尔、南到迈克尔山的天竺中北部。西边是大理国,东边是梁国。
而作为华夏盟友的海宋,则是分到了沿海地带的土地,改为海西道。
三国在中北天竺大肆推行汉传佛教,还大肆改名。他们改“舍克”为郡,改“巴尔加那”为县,改“穆塔”为乡村。还将某某寺和婆罗门寺改为佛寺,安置东方来的成千上万的僧人。
他们还改天竺河为大理河,改迈克尔山为南城山,改玄奘去过的那烂陀寺为三藏寺。
他们宣布废黜婆罗门制度,让人数最多的下等人“翻身”,换取下等人的支持,减免税收,分发土地,同时搞出“赐姓制”。
只要想要土地的,想免税的,想翻身的,全部都要改为汉姓汉名。同时,宣布汉字为国字,汉语为国语,华夏人为国族。然而,华夏人为一等,南洋和吐蕃移民为第二等,天竺人为第三等。
这一切,他们是和唐廷学的,也是和元廷学的。他们把李洛和忽必烈用的那一套,综合起来用来天竺人身上,搞出这么一套四不像的东西。
就连军事上,他们也是忽必烈的好学生。他们将从东方带过来的梁军和大理军改为禁军,控制南洋移民和吐蕃移民后裔组建的兵马,称为黑目军。
再用“黑目军”来控制招募的天竺兵。
这禁军—黑目军—天竺军,就相当于蒙元的蒙古军—色目军(探马赤军)—汉军。
还真别说,这既学唐又学元的制度,竟然真的帮他们打开了局面。他们用总数只有十万的华夏军,控制了六七万黑目军,又控制了十几万天竺兵。
然而,天竺中南部的天竺诸国,却仍然拥有强大的实力。他们不甘心东方异族来到天竺,更讨厌东方异族恢复佛教,推行汉法。于是组成联军北伐,打算赶走东方人。
而梁国和大理国外有强敌压境,内部还有婆罗门和某某教信众反抗,仍然处于最脆弱的时期。唐廷再一逼迫,他们就不得不割让恒河之北的土地,换取唐廷的支持。
数月前,梁军和理军二十余万,被中南天竺诸国三十多万联军大败,损失八万多人,败退数百里,丢失了纳巴达河以南所有的土地,只能凭借纳巴达河防守。
此次大败,两国领土锐减,加上恒北又割让给李唐,使得领土不到之前的一半,当真是吃了大亏。
此时的纳巴达河之北,萧家兄妹修建了一座行营,两人就守在这裏,根本不敢回到王城。
因为,纳巴达河之南,就是中南天竺的诸国联军。
天竺联军虽然大败华夏军队,可自身的损失也很大。加上各部之前因为争权夺利,所以一时还没有发动新的攻势。
可萧家兄妹仍然不敢大意,只能亲自防守。
如今,两国兵马下降到二十万,虽然最核心的华夏军损失很小,可天竺兵损失很大。而且,国内还需要兵马镇守各地,纳巴达河防线上的兵马,只有十二三万。
可对岸的敌军,却有近三十万。而联军统帅,正是中南天竺最强国雅达瓦王国的国王。雅达瓦王罗姆金德拉,正当盛年,手腕高明,是一个劲敌。
中天竺的兵还不算什么,尤其是南天竺的兵,比较凶悍,和北天竺大不一样。尤其是那些高山上下来的天竺兵,打起仗来很是凶狠。
两国和天竺联军对阵数次,深知南天竺高山兵的难缠。
“兄长,后方造反的教徒越来越多,再不回师镇压,只怕他们会合流坐大,就难以压制了。”行营之内,大理国太后萧畾,正一脸忧虑地说道。
她的年纪其实不过二十出头,本来也长的清丽温婉,是个大家闺秀般的美人。可是如今,她的容颜颇有沧桑之感,而且气势变得很是冷硬锋锐,完全不像是个温柔女子。
她对面的梁王萧焱,也胡子拉碴,看上去老了很多。他年纪其实比李洛小了好几岁,可如今看上去倒似比李洛还大好几岁。
“就这点子兵,还要守住这纳河,不能再抽调兵力了。”萧焱摇头。
萧畾皱眉,“可后方不稳,这纳河迟早还是守不住。当真骑虎难下。如今南有大军压境,北有后方作乱,竟是无计可施了么?”
说起来,这对兄妹要心机有心机,要手段有手段,加上在李洛和忽必烈身上学到不少法子,其实这几年也算英雄了得,竟然打下了这么大的疆土。
可是现在,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都怪李唐!完全就是利用我们!”萧畾咬牙,“之前威胁我们,逼得我们称臣割地,变成封国。可我两国危若累卵,唐军却不发一兵一卒!当真是便宜占尽,不花一文!”
萧焱听着妹妹的牢骚话,摸着胡须,“没错,李唐的确是利用了我们。可大樑大理的危机,还是要依靠李唐来解决。如今,不能和他们闹翻。”
“哼。”萧畾冷哼,原本温婉的眸子,变得很是冷厉,“他们要是不出兵救急,我们就降元!上次元使来拉拢,我们没有答应,当真是失策。要是之前答应了,或许今日就没有这么被动。”
正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歌舞乐曲之声,还伴随着拍巴掌的声音。
萧畾一皱蛾眉,厌恶的站起来,走出大帐,果然看到不远处一群天竺兵又跳起舞蹈。
他们一边跳一边拍手,那舞姿说不上好看,倒像是在耍把戏。
至于乐器,就是他们手上的刀盾。他们用刀拍着盾,手舞足蹈,甚至还翻起筋斗。之后,终于产生了一个领舞的歌者。
这个歌者摘下头盔,一边耍着头盔和刀,一边带着万分沉醉的表情引吭高歌:“司乌帝里那呀——阿西马蒂耶……”
萧畾神色冰冷的看着这群动不动载歌载舞的天竺兵,目光阴冷。
都这个局势了,你们竟然又唱又跳的如此高兴,难道大樑大理处境艰难,你们很是高兴么?
吃谁的粮,拿谁的饷?谁给了你们土地?
不是对岸的雅达瓦王,是我萧氏兄妹!
“来人。”萧畾说道,“告诉大营中的天竺兵,不要在歌舞。这是军营,大敌当前,不是酒宴!谁再敢跳舞,军法处置!”
“诺!”侍衞立刻去传令。
萧畾回到大帐,萧焱摇头道:“此时还是不要过于压制天竺兵,免得他们造反。不过,在军中动辄歌舞,的确不像话,毫无严肃气象。”
萧畾苦笑,“我们兄妹如此犯愁,他们却没心没肺的跳的那么高兴,都是些什么人?大敌当前,竟然如此松懈。”
她话未落音,外面却再次隐隐传来鼓乐声。
“鼠辈敢尔!”萧畾气的脸都红了,噌的一声站起,“敢无视军令!兄长,我真要杀人行军法了!”
然而,她刚要出帐,一个梁国侍衞就冲进来,“大王,公主,蒙元使者又到了!云南王也先帖木儿的特使!刚才的鼓乐,就是门口迎接他的礼乐!”
什么?蒙元使者又到了?
萧畾神色一喜,可是很快就看向萧焱,“兄长你看?”
萧焱皱眉,神色阴晴不定,“先请蒙元使者安歇,就说我等军务繁忙,暂时不便相见,还是明日再见不迟。”
萧畾也点头。
元使第二次到,说明也先帖木儿的确很想拉拢萧氏。不过,怎么也要晾上一天,也让他们兄妹有商议的机会。
元使来大营半天了,可萧氏兄妹还拿不到主意。
是背唐降元,还是拒绝元使?
背唐降元,似乎能化解当前危局。只要云南王要求天竺联军退兵,天竺联军就一定会退兵。他们,不敢的得罪蒙元。天竺人很害怕蒙古人。
慢慢的,两人渐渐倾向于背唐投元。
因为,唐军现在指望不上,能指望的上的是元军。就算唐军要出兵救援,此时也远水难解近火了。
但,背唐降元如此大事,萧家兄妹委实难以痛下决心。
或者说,不甘心降元。
萧畾长叹一声,露出悲哀的苦涩笑容,“兄长,内忧外患之际,几十万敌军就在对岸,我军士气日益低迷,后方越来越乱,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还是赶紧……降元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萧焱痛苦的揉着眉头,迟迟难以下决心。
正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鼓乐声。
很快,侍衞又飞快的进账禀报:“大唐钦使辛苦,也来大营了……”
什么?是她!
萧家兄妹愕然相视,辛苦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