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确定她是无辜的了？！”峻川有点恼火，第一次见面就护着了？！

“你怎么了？”

“我，”峻川一口气哽上来，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的意思是，不要那么早下定论。”

“……好，”欧江风以为他是说自己外行，也不好再说，“我知道了。”

看见欧江风的视线里没有自己了，峻川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分，急急忙忙地想找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的嫌疑还没有，也不是，就是……哎呀，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欧江风好笑地看了峻川一眼：“好了，我知道了。”

峻川松了口气，放松地靠在身后的墙上，又将烟举起来，放在鼻子底下嗅着。

欧江风问他：“怎么不点？”

峻川回过神来，笑笑：“医院禁止吸烟。”

那你上次在看望陈蓓的时候不也……欧江风闭上嘴，没提这个，而是说：“现在邓北……你打算怎么办？是要继续查据点，还是查清楚害邓北的罪魁祸首？”

峻川没在第一时间回答他，头往后磕在墙上，将烟嘴叼在嘴里咬着，想了会儿，说：“你怎么看？”

像是还没下好决定。

“我……”其实欧江风也不清楚，可是有人问自己了，总得给出点自己的见解，所以他说：“邓北被害，我觉得有很大可能是那个冒充我名字的老师做的，目的是让他闭嘴。为什么没有动李乌胜，很有可能是因为邓北知道什么关键信息，而这是李乌胜不知道的。”

“邓北……”峻川叼着烟，口齿有些不清晰，索性又伸手将烟拿了下来，夹在指缝间：“邓北很有可能见过那个‘老师’。”

欧江风点头：“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不然也是他知道什么能直接暴露那个‘老师’的信息，包括家庭住址，真实姓名，长相等。”

峻川：“现在人还在抢救室里，说是情况很紧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这个问题很现实，如果真的让人抢先一步杀了人，那他们从邓北的嘴里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几人能直接在警方重点派了人的医院里成功得手了，那从被直接忽视的李乌胜的嘴里显然应该问不出什么具有重大价值的信息了。

现在只能求一下老天，让那个邓北能捡回一条命上被告席，接受法律的审判。

“那个据点……你想找谁来审？”

“嗯？”峻川转着手里的烟显得漫不经心，问得也随意，像是完全没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之前好似也只是说说而已。

这让欧江风有些摸不准。

“……你不是说，找据点的事，跟我想的一样，要找个人来审吗？”

“嗯，”峻川应了人，说：“没想好……如果是你，你找谁？”

“……”

“峻川。”

“嗯？”峻川抬眼看向欧江风，欧江风站在他对面不足一米的地方，也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你的职业习惯，还是我多想了，你有些时候在我看来，在我看来非常的……”欧江风紧了紧手指，才把话补全：“非常的不专业。”

峻川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却是已经沉了下来，原本把玩着烟的手指也停下动作，收敛着笑意的峻川看上去其实是戾气非常重的，拥有一双剑眉的人如果不笑，单看眼睛和眉毛就会有深深的压迫感袭来，峻川的瞳孔原本就是正正的黑色，现在像是更深邃了，什么东西都可以被吸进去。

而欧江风不怵。

他也静静地看着峻川，也在观察着面前这个刑侦队队长的表情，但在看向峻川的眼神时，竟然已经是迟迟没有办法抽离开来。他或许没见过一个人长了这样的一对眼睛。笑时很温柔，时常让他有一种……世界其实很明媚的感觉。

如果不笑，眼尾自然下沉。平静地被观察的时候，比如现在，那种非常强烈的被审视的感觉就涌了上来，让人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很不适应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被钉住了，无处可逃。

但他不害怕。

在潜意识里，他就是知道，峻川不会伤害他。他有这样的自信，意识过来的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的心理防御机制，什么时候变得纸片糊的了？

……

欧江风仓促低头，终于是没再陷进峻川的瞳孔里，整理这自己的思路，想着要不要直接走，离开这个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的地方。

但这时峻川很快又笑起来，说：“是吗？职业习惯吧，你刚才可是说过我是一个好警察的，可不能反悔哦。”

“……”欧江风也不知怎么，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得不说刚才的情况有些压抑，现在好了很多。

“没有，我确实知道你是一个好警察。”

“怎么说？”

“……”欧江风愣了愣，从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敬业。”

“哦？可你刚才还说有时候感觉我很不专业。”峻川没想过放过他。

“……有时候，你很专业。”欧江风有些艰难，果然峻川就问他是什么时候。闭了闭眼，只能好好回答：“思考案件的时候，神情很专注……开会的时候，很严肃。”

峻川看着他，不搭人的话。

欧江风继续说：“虽然经常嬉皮笑脸的，给人一种很不正经的样子……但很照顾组员，会关心他们有没有吃饭，会照顾到张肖亭……想查案的心情……你一直在保护他们，是……是个好队长。”(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