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苏诚不觉得。
左罗道:“你记得你和魔术师通过电话吗?缉毒处旁听,录音。缉毒处有卧底在湄公河次区域这个贩毒团伙中,张副处长就利用线索,锁定了团伙负责人,并且还抓了一名年轻白人女性,事后才知道,这位女性是代表魔术师来湄公河次区域视察,结果正巧撞到扫毒行动,她被抓了,基本就是死。虽然这女子拒不交代,但是我们从线索分析,认为她可能是魔术师的情妇。在几个国家讨论,讨价还价之后,人犯由A市负责,在带回国的前一天晚上,女子在两名受贿看守的帮助下越狱了,但正巧撞见张副处长专案小组来泰国境内看押处,女子因为反抗被击毙了。两名看守被捕后交代,他们受贿的金额为两百万美元,也说明了这名女子对魔术师的重要性。”
苏诚点头:“如果是这么说,报复还是有可能的。张副处长情况怎样?”
“中了两枪,一枪打在脖子下方位置,还有一枪打在胸口,万幸的是胸口有手机,竟然把子弹挡下来了。不过,抢救医生说不乐观。”SV99虽然是精简版的狙击步枪,可以作为步枪,甚至手枪用,也成为冬奥会项目的用枪,但是普通防弹衣是无法抵挡这么近射击出来的子弹。
苏诚道:“我觉得凶手可能中枪了。”
“为什么?”
“从刚从你们描述来看,案发过程也就一分钟左右,甚至四十秒。杀手应该是专业的,专业的杀手难道不应该对目标补枪吗?SV99可以装十发子弹,你们初步认定开了八枪。第一个可能,凶手中弹了,他立刻逃离。第二个可能,他的目标不是张副处长,而是和张副处长见面的那个年轻人,他确定年轻人必死,所以就离开了。”
左罗慢慢点头:“有一定道理,张副处长是管理人员,虽然还奋战一线,主要是指挥作用,而他竟然和人暗中见面,说明这人很有价值,非常重要……难道是卧底?”
二组组长出来,不吭声,找个地方蹲下,拿了平板电脑,苏诚和左罗蹲在他身边,他在电脑上用手指画:“老板位置,服务员位置,张副处长位置,便衣位置,线人位置,枪手位置……”
左罗一看道:“张副处长是背对了凶手,便衣是侧对凶手,线人是面对凶手……为什么要杀老板和服务员?”
二组组长道:“我猜测第一枪就是张处脖颈,立倒,丧失战斗力,便衣拔枪准备反击,服务员和老板处于慌乱中,服务员被凶手击倒……而老板很可能是便衣误杀。凶手到对面找到掩体,便衣开枪压制,线人逃跑,接着便衣被杀,线人被杀。张副处长可能开枪了,他手上握有手枪,有开枪的痕迹,我推断第一枪他就摔倒在地上,拔枪,开枪,从弹匣看,开了两枪。张处的训练资料我已经拿到,当时他是卧姿,凶手大部分身体暴露,距离七米,我认为他有可能击中了凶手。”
二组组长道:“从凶手视角分析,我认为目标偏向是张处,凶手手很稳,并且熟悉SV99,SV99当步枪用就有很大问题。没错SV99可以当步枪,也可以拆卸成大手枪,但是SV99正常使用是狙击枪,步枪有更多选择,可以说SV99作为步枪是相当烂的。”
左罗明白:“凶手是非常熟悉SV99的人。”
“对,我认为是运动员,只有运动员会如此了解自己的比赛用枪。军人他们有更好的步枪选择,特种部队虽然也有使用SV99,但是他们是作为狙击枪用的,不可能作为步枪来训练。”
苏诚接口:“情报说,走私了一把SV99,但是只提到了枪械,没有说到人。能不能这样认为,利剑行动后,对塘鹅打击是致命的,凶手不是偷渡,而是正常入境的?”
左罗点头,拨打电话:“技术科,我是Z7左罗,我需要一份一周以来入境的名单,筛选目标是,有冬奥会运动员经历,或者是报名过参加冬奥会的经历。再详细点就是训练过冬奥会冬季两项的运动员。想参加冬奥会的人都要在本国的奥委会报名,从这些资料上筛选……谢谢……”
左罗挂电话:“凶手只是武器,这种买凶案是最难追主犯的案件。”
苏诚不太同意:“这次情况比较特殊,利剑行动没过去多久,塘鹅在A市的网络基本被干掉了。毛小兰记载很详细,一个网络对应这另外一个网络,比如买古董的人需要走私,也需要地下钱庄,一拉一大串。我个人认为塘鹅没有能力,最少近期没有能力对杀手进行全面支援,你看,枪械是走私来的,人是正常入境,枪械需要有人保管吧?凶手是坐车逃离,谁开车?凶手不会来踩点,谁来踩点?我们暂定白头翁是外国人,一个外国人怎么能精确的找到张处的位置?张处是秘密会见某人,而不是定期定时会见某人。”
左罗问:“你意思是白头翁有本地支援?”
苏诚道:“我认为是。利剑行动基本把塘鹅卖光了。假设没有卖光,这时候剩余的爪牙肯定要偃旗息鼓,或者逃之夭夭,怎么可能还帮老板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卖命?他们能肯定就没有坏人出卖他们?逻辑上我认为,不是塘鹅支援,而是本地支援。本地有人要杀某人,至于是要杀谁,我还不能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