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撇开闻人羽的手转身就跑,闻人羽叫住了前面的乐无异也跟着跑了过去,提起步子就把阿阮拦了个正着,“阮妹妹,别去,你不会见到他的。”
“为什么?”阿阮睁着奇怪的大眼睛问道。
闻人羽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皇宫禁院,赶上节日庆典他们能够进宫一回已经实属不易,这下子恐是皇帝在寝宫里被一群御医围着,而阿阮却要一个人进去,真是连想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闻人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吧,求求你了......”阿阮此刻想撒娇都因为着急而撒不出。
闻人羽怕伤了阿阮的心,心里编排着怎么能把阿阮今晚先哄回家,支支吾吾的也解释不清。
想好理由,刚要开口却看见远处一女子步履聘婷得往她这方向走来,女子着装还算素雅,没有像其他宫妃那样浓妆艳抹,身后紧跟着两队提着宫灯的侍婢缓缓走来,等到临近一看,闻人羽才看出这好像是那个并不崭露头角的楚昭容。
闻人羽瞬间警惕起来,但还是恭敬地行过礼,阿阮虽不明白,但还是仿着闻人羽的动作也行了礼。
楚想容也微微回了礼,刚才在大殿上阿阮于她并没有看清,她这次来其实只是为了看看那个能够让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看着阿阮的面庞,楚想容温婉一笑,她眼中的女子也并不是能够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甚至白皙的脸颊上还未脱稚嫩,略带着有一些包子脸,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地能看到这个女子眼神中所带有的清澈和干净,这一点确实她未曾从别的女子身上找到的。
圣上他......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吗?
阿阮被楚想容打量得有些奇怪,闻人羽又没接话,阿阮接着挽住闻人羽的胳膊固执得央求着,“闻人姐姐,求你了,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看见夷则帮他疗完伤我就走,绝不耽误,行吗?”
楚想容一抬头,“阮姑娘是想去见陛下?”
阿阮听见面前女子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很是好听,阿阮连忙着点点头,想起来自己刚才又在夏夷则身边见过这个女的,没和自己坐在下面而是坐在上面就感觉或许求她有戏,“是呀是呀,我会疗伤,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说着,阿阮那双手已经搭上了楚想容的胳膊,满眼都是诚恳。
看着阿阮诚恳的眼神,楚想容又是心头一涩,这个女子倒是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毫无遮掩。
“若是阮姑娘自己去恐怕是刚走几步就被侍卫拦下了,不过阮姑娘既然会医术,不如就让我带你去。”
阿阮听完满脸惊喜,连连点头,“谢谢你,谢谢......你是好人......”
闻人羽心生警惕,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告诉了乐无异让他在宫门口等她,便折回与阿阮一同跟在了楚想容身后。
皇帝寝宫前侍卫比原先多了不少,都是因为今天豹子突然发飙所致。
阿阮和闻人羽跟在楚想容身后,刚到寝宫前便看见苏氏女被内侍官请了出来,没好气地就推开内侍官走了下来,侍女端着一碗丝毫未动的药跟在身后。
苏氏女面色阴沉,刚到下面就看见了下面还站着三个女子,不仅如此,导致皇帝受伤的罪魁祸首也跟来了,苏氏女心里就更加怨愤。
见苏氏女下来,闻人羽带着阿阮恭敬地行过礼,却还是没有拦住她找茬的机会。
“定国府人的礼我可不敢接受,今日圣上为某些人受了伤,我受这一拜恐怕来日就会要了我的命。”
苏氏女的话虽然说得阴阳怪气,但是却字字戳痛了阿阮的心,想起来夏夷则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了伤,她心里就像被刀子扎了一般地疼,情急之下阿阮下意识地像刚才那样把手放在苏氏女的胳膊上微微摇晃着,像是祈求着问道:“夷、夷则他怎么样了?”
苏氏女眼睛一横,心中更加来气,刚才她就有听闻在大殿之下称陛下之字已是犯了大忌,现在她还敢在自己面前称?
“哼。”苏氏女轻蔑一声,“这圣上的身子怕是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担心。”她把手放在阿阮手上,死死地抓住了阿阮毫无戒备的双手便把阿阮推了出去,阿阮被这突如其来地一推直直没有站住,身子便往后倒去,闻人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阿阮,目光就凛冽了起来,幸亏她今晚跟着阿阮一同而来,否则还不知道阿阮要受多少委屈。
“苏昭仪,你敢在陛下寝宫前放肆吗?”
听着闻人羽的质问,苏氏女毫无忌惮,反而顺了顺自己高高的发髻而道:“闻人女将,不知这直称陛下之字的忌讳和我刚才说话略大了点声的忌讳哪个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