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窝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顺便也把帐子也死死围住,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就不会有人来追着她喝药似的。
侍女静悄悄地守在床外,死盯着没有什么动静的床,不知道这贵妃是睡着了还是故意逃避不喝药啊。
侍女目不转睛,没过一会儿就从床里窜出来一团黑影,起初侍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随着一声碗碎的声音,侍女分明看见了那团黑影打碎了桌上的药碗然后向门外跑去。
还在侍女错愕之中,阿狸就已经窜到了门口,结果却撞在了一双绣满祥云龙纹的靴上,阿狸抬起头看到眼前熟悉的人,深知自己犯了错误,刹住了脚步就往后退了几步。
“阿狸!”
诶诶诶,说话归说话,不带生气的。阿狸察觉到了夏夷则脸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脸黑,但是它知道有时候阿阮都是会怕他的......然后阿狸还是很识趣地就缩成了一团。
阿阮躺在床上,听见夏夷则的语气不似以往,刚才分明听着像是带着一丝怒气般的,于是好朋友要讲义气啊,阿阮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披散着头发穿着寝衣就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就抱起了那一小团护在了怀里,理直气壮地道:“不许你欺负阿狸!是我让它这么做的!”
阿狸躲在阿阮怀里,使劲儿地蹭了蹭,趁着阿阮不注意还不忘扭过头去冲夏夷则吐了吐舌头,一副“我有阿阮保护就是这么拽,不乐意你来拔我毛啊”的欠扁样儿。
夏夷则定了定心神,看见阿阮刚刚睡醒的样子也几乎消了自己心中全部的怒气,但是语气依旧阴沉着道:“都退下,再给贵妃煎一碗药来。”
阿阮看着阿狸被抱走,一屋子的宫人也都走了个遍,房门带上后自己则是被夏夷则拽着回到了床上,她抗议道:“夷则,我生病了吗?为什么要让我吃药?”他今天对那碗药怎么就这么执念呢?
阿阮任由夏夷则给自己摆好了枕头,盖好了被子,等一切弄好后他才坐定了下来,“晚上有人在你吃的饭菜里下了媚药。所以你的身子要比平时虚弱,需要进补些药物。”
阿阮长着一张小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夏夷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我被人下了药?在晚上的饭菜里吗?......媚药是什么药?毒药吗......”
“不、不是毒药......”夏夷则口中有些结巴,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心中一沉,看着眼前的女子愧疚之心上涌,好像刚才中了媚药的不是阿阮而是自己,所以才全程失控般地占尽了她的便宜。
但是看着阿阮一脸的茫然,她似乎又不记得刚才的事情,这样一来,夏夷则早就准备好的“道歉”却在此时说不出口。
“夷则?......”
他把阿阮揽入怀中,还是用充满愧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不管是什么药,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夷则......”她听见他对她的语气满是愧疚,阿阮的心里也不好受起来,张开双臂也环住了他,“夷则不用道歉,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你别伤心......看到你伤心,我也会伤心的......”
夏夷则听到阿阮这样乖巧温柔,更是疼爱地缩紧了手中的力度,他始终对不起她,不仅仅是因为刚才差点在她神志不清地情况下要了她,更让他心痛的是没有早点看出其中的端倪,后知后觉得才发现阿阮自身会用灵力压制体内的催情药物,不管灵力耗费多少,现在的延寿之法还未找到,她每动用一次灵力都是对她生命的一点消耗,想到这里就完全可以令他痛不欲生。
他满是怜爱地把阿阮扶在了枕头上,“刚才的事情阿阮可还记得?”
阿阮冲他摇摇头。
“不记得也好,阿阮若是想不起来也不必去想。我会彻查此事,以后都不会让你再陷于险境。”
阿阮缓缓轻叹了一口气,每次夏夷则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都会这么说,这让阿阮很反感,“夷则......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很严重?但是你又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之前忘记了的那些事情你也说不重要所以一直没有和我说。你、你好像一直有事情在瞒着我,对不对?”
阿阮微微低着头,脑子仍旧是沉沉的,她想今天既然已经坐在一起了,白天也和他吵过闹过了,不让她回定国府和巫山都是次要的,但是现在明明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还不告诉她呢?今天的事只是个引子,这些天她多次求他带她回巫山,他都是推推拖拖,阿阮也不是傻子,作为女子还是很心思细腻地察觉到了夏夷则的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