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阿阮在床上打了个滚，朦朦胧胧一睁眼觉得周遭的环境和平日不同，猛地就想起来昨晚的事。

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人，感觉到空空的之外，阿阮也就知道夏夷则又不在了。

“唔。”阿阮咕哝了一句，半睡半醒的就往旁边蹭去，一直躺倒夏夷则的枕头上才肯停下来，细细闻了闻上面熟悉的香味，阿阮觉得无比心安，

稍微抬起身来环视了下四周，阿阮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肚子此时也不饿，就决定再睡一小会儿。可谁知这一觉睡得倒是踏实，直接睡到了快中午的时候。

再次醒来看着窗外大亮，阿阮估摸着时辰也不早了就翻身下床，本想着找到小红就先回去，却没想到刚一拉门就围上来几个极为眼生的侍女。

阿阮这下傻了眼，她对不熟悉的人还是挺有抗拒的心理的，更何况眼前的侍女一个个的都异常眼生，不过好在没多会儿小红就跟着几个侍女摇着尾巴进来了。

看见阿阮的小红异常亲昵，使劲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阿阮的小腿。

“小红你真好......”阿如蹲下来摸了摸那脑袋，自语道：“如果有一天你和阿狸会修成人形就好啦，这样我们就能说话啦......”

拿着帕子的侍女一愣，完全不知阿阮在说些什么，随后便在云里雾里的度过了这一中午。

回去的路上，阿阮被撵子抬了回去，路上的时候偶然碰上几个还在修习的女御，便使得那些女子心情复杂地在路边行了礼。虽见不得阿阮的容貌，但女子的目光之中仍然掺杂了多种心态。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也不知是不屑还是尊重，所有的心思都被而后跟着的小红看在了眼里。

狠狠地对那些眼神充满敌意的女御嘶吼了一声，便把那几个女子吓倒在地。

“小红，你怎么了？......”阿阮掀开帘幕，她知道小红虽然身为豹子，但绝不会故意对人嘶吼，看见小红跑了上来眼睛里却是平静，“奇怪......”

阿阮一嘟嘴，见小红跟上来了便没再追问，再加上头上的日头正毒，热得她是坐着都在冒汗。只是刚才出门时她有提出想自己骑着小红跑回来，被侍女拒绝后才这么闷坐在撵子上一点点地蹭回来。

好容易挨过了日头，刚回到含凉殿就是一阵浓浓的熏艾气味，侍女兴高采烈地端着盘粽子来，阿阮看见了眼睛就放了光，连着吃了三个才忽然想起来，“粽子？......今天端午吗？”

侍女回道：“贵妃过糊涂了，今儿个可是端午正日子。”

侍女这话一说，噎得阿阮嘴里那口糯米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挣扎许久等把嘴里的东西嚼干净了才慌张问道：“桢、桢姬呢！......”

侍女一看阿阮慌了神，跟着也慌了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紧着被派出去找人去了。

阿阮在屋里坐立不安的，她今天后悔至极没有注意日子，如果因为她忘了而让桢姬现了原形，那阿阮就是连撞墙都无法挽回了。

左等右等的，等到把桢姬盼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下午已经过去，天边竟擦了黑。

阿阮把人都哄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看着桢姬那张有点发白的面庞，阿阮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宫中的侍女本就是淡妆度日，今天的桢姬看起来像受过刑一样，面色极为难看，额头上也是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桢姬......你......”阿阮心疼又抱歉地把手握在胸前，低着头内心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把今天是端午这件事给忘了......要不然、要不然就把你送进桃园图里泡温泉了......”

桢姬有些虚弱地摇摇头，“阮姑娘好意桢姬心领了，只是在宫中我若是冒然消失几日，恐怕会引起他人怀疑。阮姑娘不必介怀，家主给我续的灵力足够桢姬维持人形的了。”

“真的吗？但是......你看起来却是很难受的样子......我把灵力给你一点好不好？我的灵力虽然属木，但我有水性灵力，给你刚刚好~”

语罢，阿阮便顺理成章地催动起灵力，暗自庆幸时隔多日没有运转灵力，再次运转时到没有什么陌生。

“阮姑娘不可！”桢姬将那灵力抵住，“阮姑娘的灵力乃续命所用，怎可给我？”

“就一点点，你那么难受至少给你点灵力会让你好受些啊。你不要告诉夷则，我的灵力现在充盈，给你一点不算什么的。”

阿阮执意如此，桢姬却是再三推托，她知道阿阮的灵力乃是夏夷则换取巨大代价才让她重生，这么暴殄天物地给了自己，桢姬想想就觉得心中有愧。

一来二去，阿阮倒是没觉得，但灵力互换之中那桢姬却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撑不住，本就是自己灵力不多，这灵力一运转倒是让自己之前的灵力却流失不少，猛然之间没有控制好却在一瞬间之内现了原形。

这下子阿阮也停了手，惊呆地看着眼前那鱼妇的容貌，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桢姬这幅模样，虽然没有怎么吓人，但却是有点不好看......

“阮姑娘......这......”桢姬开了口，声音也是哑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