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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说：“来啊，接受他，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改命成功，有自己的家庭，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你接受他，这一切就都是真的。”

“你不需要在担心自己某一天会突然死去，你会在这个世间长长久久地活着，被人称作英雄，被人铭记在心；有貌美如花的妻子，又聪明可爱的女儿，有你敬爱的师傅，有懂你的兄弟。多美完美的一切，你要你想，现在他们就是你的了。来接受一切，不要犹豫……”

陈长生不为所动，他淡淡地笑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真真实实地活着，而不是活在虚假之中。这种虚假的真实，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什么虚假的真实，这就是真的，这才是你应该过的人生，就是因为一小点问题，所以你的命运才拐了个弯！现在只要你选择就能回到你原本的命运上去。身份、地位、权利、家庭，触手可得，我不相信你就不动心！”

“看来，你并不了解我，”陈长生微微一笑，让他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可骨子里却是比白倾还要倔强。“你说那是我原本的生活，我不知道原本的我会怎么选择，可如今的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去过你所设计好的人生。我失去的我会自己找回，无需你操心的。”

“你就不怕你找回失去的，却丢了自己的小命吗？”那声音气急败坏地追问道。

“若是长生努力过了，依然是个结果，那也是长生自己的选择，长生无怨亦无悔。劳烦阁下放我回去。”陈长生很平静地要求，同样他也很清楚，声音的主人不会放他出去，否则他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执意这么选，也别说我们给你选择的权利！”声音的主人终是恼羞成怒了，陈长生面前突然出现两条路，路的另一头被白雾掩埋，“你自己选择吧，这两条路只要你能走到尽头，我就放你出去，反之你就一直留在这里吧！现在我还给你后悔的机会，只要你放弃，我就送你全新的人生！”

“我能问一下这两条路有什么不同吗？”陈长生不理那声音的引诱，观察了那两条路一会儿，出言问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声音在陈长生耳边炸开，声音出奇的大，似乎是因为陈长生的不识抬举而生气，随后声音强压着怒气，故作淡然地道：“这两条路没什么稀奇的，一条路里面有十八层地狱的刑法，你会一步一个坎，只要有一个坎你跨不过去，你就要永生留在这里；而另一条路……”那声音越发的冰冷无情，原本的怒气消失不见，“那条路什么都没，也没有尽头。陈长生你一旦选错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想好了吗？你还要维持原先的选择，不改变吗？”

“长生从不信命，有选择的机会，长生自是要博上一博的。”陈长生一边回话，一边向其中的一条路走去。

“你想好了吗？为了一个记不起来的人，值得吗？”

“不值得吗？”陈长生反问道，他的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道：“怎么会不值得？虽然我记不起那个人了，但是只要提起那个存在，我这里……”陈长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暖暖的，涌起无限的勇气，别说是刀山火海了，就算是与天象征，我也是能做到的。”陈长生一边说，一边迈上小路。

陈长生的话说完，那个声音便再无回答，似乎已经离开了一般。

陈长生还没走上小路，这小路上就横冲直撞地冲出来一个人，直不愣登地撞装进他的怀里，硬是将他撞得后退了好几步。陈长生抬手将撞进他怀里的姑娘扶起来，却发现这姑娘像是逃难来的一般，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去原本的颜色，还东边坏了个口子，西边缺了块布，头发上还挂着枯树叶树叶和稻草和树枝子，小脸上更是乌漆墨黑的一片。

“姑娘你没事吧？”陈长生虽然觉得这可能是那个声音的诡计，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还是忍不住心软，想对她再好一点，希望她一生无忧。

“什么姑娘啊！小长生，虽然现在我的模样是惨了一点，但是你也不至于认不出来我吧！”小姑娘抬起头，有些不高兴的道：“我不管！反正你都是我的，我就算不好看你也只能忍着！”

这姑娘一抬头，陈长生看见了她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双瞳剪水，灿若星辰。原谅他瞬间的穷词，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而且这双眼睛，他还那么收悉。

陈长生脱口而出一句话：“我是不是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