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愣住。右脸颊印上仓促的一吻,熟悉的气息、熟知的嗓音。“早点回家,我和帆帆等你!”这句话还是想说给她听,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见。
诸航的身子轻微晃了一下。
安检完毕,诸航拿着护照站了一会儿,拐了个弯,修长优美的身影消失在卓绍华与帆帆的视线之中。
“妈妈是坏人,她说永远和帆帆在一起的!”帆帆的哭声,逗笑了安检人员和其他人。
卓绍华还在怔怔在看着安检口,那个在兰州军区时做过的久远的梦,又一次浮现在脑海。梦由心生,这一切,果真成了真。
“不哭,乖,爸爸会和帆帆永远在一起的。”不是不心酸的,不是不失落的。
帆帆哭得太狠,突地哇的一口,把早晨吃的东西喷射似的全吐了出来。
“出水痘?”成功轻抽一口凉气,瞪着儿科主任。
儿科主任扶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成理事干吗大惊小怪,2到6岁的幼儿出水痘是常见的事,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两周内就能痊愈。出过,则终生免疫。”
这些成功都懂,问题是出的人叫卓逸帆,他会心疼。“现在是什么情况?”
“热度已经退了,不再呕吐,所有的疱疹都已出来,住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什么并发症,回家隔离治疗。”
成功谢过儿科主任,急匆匆向病房跑去。边走心裏边嘀咕,这么大个事,绍华干吗不给他打电话?他还是刚才在医院门口遇到买早餐的小喻,才知道帆帆半夜因高热不退、呕吐不止被送进医院的事。
出了电梯,就听到帆帆嘶哑的哭声,成功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帆帆宝贝,成叔叔来了。”
唐嫂也在病房内,朝着成功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卓绍华坐在床边,两只手按住帆帆的小手臂。帆帆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脸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水疱,一颗颗呈红色透明状。
帆帆看到成功,小嘴一扁:“成叔叔,我痒,我疼!”
成功也快哭了:“帆帆乖,咱们是男子汉,忍着哦,马上就好了。”
“马上是一下下吗?”
“一下下?”
“妈妈说一下下就是两个半下下。”
成功一拍头,他说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没看到诸航。“那只猪妈妈跑哪偷懒去了?”
病房内戛地一片死寂,帆帆的嘴巴扁的幅度更大了。
成功讶异地瞪着卓绍华,卓绍华站起身,说道:“帆帆,爸爸去下洗手间,让唐婶婶坐这,好吗?”
帆帆哽咽地说了声“好”。
卓绍华拍拍一头雾水的成功,朝外面瞟了一眼。成功会意地随他走到楼梯口,一人一支烟。有好一会儿,卓绍华都没说话,只是狠狠地,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
成功问道:“之前有没有有什么症状,怎会突然感染上水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