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血腥味的地窝子里,卫燃在赵金戈等人的帮助下,艰难的给那名骨折的战士完成了手臂处的正骨以及用夹板固定的动作。
不过,他的“诊疗”工作却并没有停下来,因为这两位只是重伤员,其余人虽然重伤没有,但轻伤却都有不少。
风寒和冻疮是最常见的,严重些的,要么发着高烧,要么连耳朵都冻掉了。
卫燃虽然对这冻伤实在是不太擅长,但好在他知道胡八指身上带着冻伤膏呢,所以毫不犹豫的把他叫了进来。
至于那些风寒,只要让外面负责熬飞龙汤的赵金玉往汤里多放些从胡八指的家里带来的姜片就行了——这同样是他们唯一的解决办法。
在他的帮助之下,25名抗联战士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脸上、手上、脚上的冻疮全都被抹了一层冻疮膏。
末了,胡八指更是格外大方的将那个装有冻疮膏的鬼子饭盒交给了老班长,“每天晚上睡前涂一遍,早晨睡醒涂一遍,有个七八天就能好。”
见老班长下意识的把鼻子凑近了去闻,胡八指憨厚的解释道,“用狗肚子油和人参还有紫花草熬出来的,好用的很。”
“能当枪油用”老班长下意识的说道。
“当...当啥?”胡八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枪油”
重复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赵金戈,“这黑水白山一到了冬天冷的要命,枪都能冻住。”
“咱们缴获的鬼子包里不是都有枪油吗?”卫燃不解的问道。
“它们的枪油不行”
因为脚上涂了冻疮膏只能光着脚坐在炕沿上晾着的田小虎格外嫌弃的抢答道,“天一冷就冻的起冰碴,哪有咱们的老母鸡枪油好使?”
“老母鸡枪油又是啥?”卫燃茫然的问道。
“就是这个!”
田小虎说着,已经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鬼子产的枪油壶递给卫燃看了看,嘴上不停的解释道,“这是俺们用老母鸡熬出来的鸡油兑上棉花籽油自己做的,这可比鬼子的枪油好使多了,再冷的天也不会冻上。”
闻言,卫燃不由的咧咧嘴,至少在这个时代,这矿物质油肯定是不如动物性油脂的,他只是没想到,这些抗联战士们竟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只是可惜,这样宝贵的战斗经验没有传承下去,如果数年后的剿匪英雄杨子荣知道这样的法子,也许...
“其实它也能治冻疮”
挨着田小虎坐着的另一个刚刚抹了冻疮膏的战士憨厚的补充道,“饿急眼了拿来吃都行,当油灯用也成,就是大家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