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初被愤怒和嫉恨折磨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起床,听伺候的丫头说陆离已经去翰林院当值去了。
贾芸初唇边漾开一抹冷淡的笑。
他今日去的那么早,果然,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了。
陆离午后才回来,回来以后便去看了她。
他屏退了丫头,向贾芸初问道:“你面色不好,可是不舒服?”
贾芸初不答,但她怎么可能会舒服?
“翰林院那边有急事,所以我一早就去了。那时你还没醒,我就没去搅扰你。”陆离又道。
贾芸初仍然不答,唇边却扬起一抹疏离浅淡的笑。
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还没醒?他怎知她还没醒?她昨夜片刻都没睡!
搅扰?听听这个词用的,多么疏离,多么客套。在他眼里,她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外人。
被他当做妻子的人不是她贾芸初,永远都不是。
陆离在她旁边的绣凳上坐了下来。
“芸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再与你说一遍。昨日我接到信,得知宋夫人有难,所以才会去相救。但我到了昭罪寺,却被人打晕,醒来之后,就看见了你。”
贾芸初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他,说道:“夫君说的,自然都是对的。”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木讷。
陆离见她似乎信了,便轻挑唇角,向她笑了笑。
“我还有些公务要做,你自己好好休息。”他说完,起身离开。
贾芸初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身影,那颗心越来越冷,冷如寒冰。
什么叫做不管你信不信?他就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是了,他心中有喜爱的人,有那一片白月光,哪里会在意他?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才对吧。所以,他稍坐片刻,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他接到信,得知宋夫人有难,所以才会去救。可宋夫人有难,求救信为什么不送去将军府?为什么不送去北郡王府或者是武国公府?为什么偏偏要送给他?他和她,又能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封信,他以为她没看过吗?信上说的可不是宋夫人有难,而是邀请他去昭罪寺一见。
可他,竟然骗她。
陆离这番话犹如一个重达千斤的铁榔头,给了她最后一击,狠狠地砸在了她心里,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捶的支离破碎。
此刻,陆离在书房中,将昨天临走前藏起来的那封信找了出来。
他点燃了烛火,将薄薄的纸片放在烛火上。
他当时如果再冷静一点,如果仔细思考一下,就能想出其中的怪异之处。但只因他藏着私心,盼望着邀约他相见的人是刘若若,他无比想要见她,这才落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陆离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圈套,是专门为刘若若设下的,还是专门为他设的。
不管是为谁设下的,如今都造成了麻烦。最麻烦的,便是贾芸初。
陆离刚刚对她隐瞒了信的内容,是不想让她再多想。
他虽然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他的妻子。他既然娶了她,就会对她负责。何况,他现在在仕途上举步难行,往后少不得需要他的岳丈贾深的助力。
所以,这件事,止步于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