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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大换届前夕卫君胜主持华浩集团时就有意看好双江的油化产业,打算在鄞峡投资建厂,方晟委婉拒绝了。</p>
原因在于,方晟不愿因为惩罚、打压郜更跃而置国腾油化庞大的工人队伍利益于不顾。</p>
一年多来,这个想法有了很大的变化。</p>
一方面国腾油化已成功改制,去掉了国企标签,正府不必为它兜底;另一方面通过剥离三产,大大压缩了国腾油化的规模。</p>
此外国腾油化上下游产业链成功消化不少改制后落岗的工人,市场体系逐渐完善,使得方晟有了引进外来资金,彻底激发油化市场活力的底气。</p>
方晟一直认为打败一个行业的从来不是竞争对手,而是自己;当一个行业打遍天下无敌手时,就是走向没落的开始。</p>
他希望达建挟巨资而来,给国腾油化造成空前压力,逼迫其深化体制改革、加快技术改造步伐,升级换代产品结构,在竞争中做大做强。</p>
这番苦心,他在市长办公会上说过,然而没人信,都觉得他跟郜更跃有积怨,想借助达建把国腾油化打垮。</p>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p>
消息传到郜更跃、成槿芳耳里,更是把方晟几代祖宗问候个遍,然后忙不迭考虑应对措施。</p>
可惜的是张泽松那棵大树倒了,陈如海尽管奉旨而来,毕竟骆首长已经退下来了,陈如海多少顾忌于家在京都的势力,并不热衷插手鄞峡事务。</p>
最终郜更跃定下八字方针:迂回反击、抄其后路。</p>
此次成槿芳跳出来炮轰方晟,正是大方针下的一次战术佯攻,目的并不是鄞坪山风景区,而有更深、更阴险的算计!</p>
方晟真被这一招搞得有点晕。</p>
既没料到业已形成规范完整法律文本的风景区投资和经营事项,居然被翻出来大做文章;又没料到居然是成槿芳,而非利益相关方本土派。</p>
“开发权换经营权是招商引资时双方达成的共识,怎么换、换哪些范围都有明确说明,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至于后来因为管理需要而扩展延伸部分,也应该有补充协议,等会后把相关合同收集齐了责成相关部门重新审查。手不能乱伸,也不能白伸,必须要做到有理有据,法律上站得住脚。”</p>
方晟软中有硬答道,避开电厂分成的事不提。</p>
成槿芳却紧抓着不放,继续问道:“那么恕我冒昧地说一句,电厂与景区都达成分成协议了,按方市长市场化原则,为什么迟迟不批?”</p>
此言一出包括苗彰荣在内所有常委都觉得不妥。</p>
签字权,实质是领导干部手里最现实的权力,签与不签,什么时候签,领导干部有解释权。</p>
明明应该签字的事,领导干部拖着不签,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觉得不合适,或招呼不到位,或有其它不可言传的因素。</p>
官至厅级,作为官场中人彼此都应该默许这种权力的存在,不可以动辄上升到原则高度,而且在常委会质问对方。</p>
然而有个说法叫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p>
经过压倒多数通过开发东方绿地一役,常委会权力格局发生微妙变化:无形之中苗彰荣与本土派、成槿芳系已结成松散的联盟,方晟系相比之下处于弱势地位。</p>
柿子总要挑软的捏。</p>
窦康等本土派老谋深算,倒沉得住气;成槿芳却是得了风就要雨的人物,现在重新活跃起来,经常跳出来为难方晟。</p>
方晟神色不变,缓缓道:“对于成秘书长所反映的问题,等我回去了解一下,看看哪个环节出了岔子。”</p>
软绵绵让成槿芳尤如一拳打在棉花上。</p>
本土派坐山观虎斗,乐见方晟当众受窘;苗彰荣更是不置一辞,继续主持会议进程,结束后宣布散会。</p>
回办公室路上方晟脑海翻腾,琢磨成槿芳疯狂一般死死咬住自己不放,背后到底有何玄机。</p>
他知道成槿芳是有点蠢,但混官场这么多年,就算白痴也弄明白基本常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一反常态为本土派的电厂大动干戈,幕后必定有见不得人的交易!</p>
聚精会神想着,一抬头看到满脸杀气的蔡幸幸。</p>
“喔,是幸幸啊,请进。”</p>
方晟暗想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当儿她来搅什么乱。</p>
此时蔡幸幸已是最大限度控制情绪了,进了办公室反手关好门,道:</p>
“舒友到今天为止还没回家,也不接电话,事态很严重!你说怎么办?”</p>
方晟都懒得给她倒茶,径直坐到座位上翻了会儿文件,把卓伟宏与电厂的分成协议抽出来放在面前,这才说:</p>
“关键在于,你打算怎么解决与舒友的矛盾。不是说把人劝回家了,就万事大吉,引发矛盾的导火索不处理好,舒友还会离家出走,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p>
蔡幸幸反问道:“你觉得怎么解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