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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小婷冷冷瞥了何亚一眼，续道：“通过有关部门调取的微信、短信记录，确认田大钟生前在九沙村从事与造假青铜器有关的工艺，和他一起的还有两名九沙村村民，都在凌洪溃堤事故中丧生，具体名字和相关信息我也掌握，马上回村核实即可！”&lt;/p&gt;

何亚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哑口无言；赖晶和三位专案组成员也深感大事不妙，眼珠转来转去急剧思考脱身之计。&lt;/p&gt;

树倒猢狲散，是该考虑何亚垮台后怎么办的时候了。&lt;/p&gt;

常怀所问了句纯属走过场的话：“从填埋情况看，有没有21具尸体？”&lt;/p&gt;

“结合土壤新旧特征我打过探洞，正好21个。”鱼小婷道。&lt;/p&gt;

瞬时身后传来抽泣声，是蒲刚喜极而泣的声音。聪明如他者当知何亚兵败如山倒，自己冤情得以洗清，重新能够堂堂正正从纪委走出来了！&lt;/p&gt;

方晟冲那位村组干部道：“打电话给县镇两级**报警；再叫些有力气的过来，当着警方的面开挖拍照取证，程序问题不能含糊。”&lt;/p&gt;

“是，方申长！”&lt;/p&gt;

村组干部赶紧应道，目光很自然地掠过失魂落魄的何亚——落配凤凰不如鸡，在最基层村级这一级干部的身上映衬得淋漓尽致。&lt;/p&gt;

依然由鱼小婷守在这儿，方晟等人没多耽搁随即出山。&lt;/p&gt;

代理***书记羿军听到消息亲自率**干警等大部队赶过来，与方晟的车队擦肩而过。&lt;/p&gt;

一路上何亚垂头丧气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虽然由始至终方晟、常怀所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但事态发展很明显，何亚要负主要责任——而不是领导责任。&lt;/p&gt;

从九沙村上车打道回市府大院，那边煞有介事开会的省市领导们都听说申长亲临山里乱坟堆挖出21具尸体的消息，全体缄默。&lt;/p&gt;

事大了，谁都不敢乱表态。&lt;/p&gt;

出乎意料，回到市府大院后方晟都没下车，吩咐何亚、赖晶等人把蒲刚带走继续接受调查，并叫上开会的省领导们一同回省城。&lt;/p&gt;

啊，这就结束了？&lt;/p&gt;

在所有市领导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方晟所率的庞大车队象来时一样突然，很快驶出市府大院融入滚滚车流。&lt;/p&gt;

没有当众宣布何亚停职检查？&lt;/p&gt;

那被停职检查的檀晓勇怎么办？&lt;/p&gt;

蒲刚还继续**么，有意义吗？&lt;/p&gt;

21具尸体，27条人命如何处置？&lt;/p&gt;

一连串疑问萦绕在市领导心头，也萦绕在坐在车里满肚子不解的省领导心头。&lt;/p&gt;

此时方晟真是又累又饿——九沙村一个来回中饭还没吃呢，坐在座位上就着矿泉水吃了半片面包、两小袋干果。&lt;/p&gt;

管瑾见状准备把这个场面拍下来发到网上，以表现申长日理万机操劳得废寝忘食的精神。&lt;/p&gt;

方晟抬手阻止，笑道别拍别拍，胡子没刮形象不佳。&lt;/p&gt;

填饱肚子方晟拿了条小毛毯闭目养神，他在等一个电话，而且相信这个电话肯定会在自己抵达省城前打过来。&lt;/p&gt;

仿佛能掐能算的神仙，车队驶入省城地界时手机响了，方晟在心里默数到6才按下接听键，立刻传来亲切温和的声音：&lt;/p&gt;

“方晟同志辛苦了，我是直华……”&lt;/p&gt;

关于方晟率众清晨杀到晋北的消息，早在上班前包括沈直华在内的省常委们都听说了，都在密切关注其动向。&lt;/p&gt;

空降晋西以来，省领导们都领教到方晟的犀利与严苛，还有眼里揉不得砂子、雷厉风行的冷肃作风。&lt;/p&gt;

他竟然不打招呼地突袭晋北，说明一是出了大事，二是准备大动作整人！&lt;/p&gt;

来到办公室后沈直华略有些心神不定，吩咐秘书取消全天行程安排，然后叫来申委办公厅相关副秘书长了解近期晋北的情况。&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