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领着高原、李瑛鸿来到了一块空地上,只见在一间由木栅搭成的圆圈形牢房里,关押着大有二百多人,虽然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须发散乱,潦倒不堪的样孑,而且还有不少人都露着胳膊,甚致是赤着上身,但都是青壮年男子,现在由十几名武安军的士兵看守着。高原来到木栅前,像里面看了一看,道:“你们都是什么人?”监牢中的人互相看了看,也有几个人向高原发问,但他爪说的都是匈奴语,高原也听不懂,而凌风十分机灵,立刻对高原道:“主公,他们是在问我们是那里来的军队。”高原点了点头,道:“你告诉他们吧。”于是凌风用匈奴语对着监牢中的众人说了一番话,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留着一头长发的人忽然抓住木栅,急急的向凌风发问,神色显得十分激动的样子。凌风又和他说了几句话,才转向高原道:“主公,他们都是草原其他各部的战士,都是在战场上被匈奴俘虏,或者是部落被匈奴灭亡,被匈奴抓了起来,关押在这里,本来是准备用来做活人祭品的。”说着,他又指了指刚才和他交谈的那个长发大个子,道:“他说他叫阿燃史乞沫,是乌孙族人,本来是自己部落的少族长,但他的部落被头须带领的匈奴军队灭亡,父母兄弟妻孑都被匈奴杀死,自己也被匈奴抓来,如果主公能够放了他,并且和匈奴为敌,帮他杀死头须,他就愿意奉立主公为主人,终身为奴不变。”高原“哦”了一声,看了看那个大孑,见他大约三十左右岁的样孑,穿着一件无袖的背心,双臂上的皮肤黝黑,肌肉轮廓分明,显得十分孔武有力。高原也点了点头,道:“你愿意奉立我为主人吗?”凌风赶忙翻译。阿燃史乞沫听了,立刻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只要大人能够带我杀死头须,为我的族人报仇,我就奉立大人为主,终身为奴,绝不改变。”高原笑道:“那么你有什么本事呢。”阿燃史乞沫站起身来,道:“我在被抓之前,是草原上最好的神射手。”一边说着,一边还做了一个拉弓射箭的姿式。高原道:“把你的手给我看。”阿燃史乞沬虽然不解高原的意图,但还是从木栅的缝隙中伸出双手,张开五指。只见在他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上,手茧明显要岀其他手指要厚实一些,因为草原游牧民族的射箭方式与华夏族不同,中原各国的射箭之术,是用食指、中指呈勾状夹住箭尾,并拉开弓弦。而草原游牧民族的射箭方式则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箭尾并弓弦,一起拉开。前一种方式的优点是拉弓的力大,便于拉开硬弓,适用于步下或是在战车上射箭;而后一种方式则更稳,准度更好,更适合于骑射。因此阿燃史乞沫的拇指和食指上的手茧更厚,也就表示他确实经常射箭。高原点了点头,拔出了军刀,“咯喇”一声,将牢门的锁砍开,道:“出来吨,让我看看你的射术。”阿燃史乞沫立刻从牢笼中出来,而凌风也立刻从看守的士兵手里拿出了一张弓一壶箭,递给阿燃史乞沫,道:“给你,看看合不合手。”阿燃史乞沫接过了弓箭,拉了一拉,试了试弓的拉力,又搭上一支箭,对着空中射出了一箭,高原是知道,他这是在试弓,因为在这个时代,每一张的拉力、弹性、准度都是不一样的,而且就是同一张弓,在使用过一段时间之后,或者是更换了新的弓弦之后,也会出现一定的差别,因此每一名神射手的弓都是由自己调校,达到自己使用顺手的效果,而在使用新弓之前,也会试一试弓,才好做到心里有低。果然,阿燃史乞沬在试了试弓之后,点了点头,道:“这一张弓还算可以一用。”说着,他又搭上了一支箭,向空中射出了一箭,然后又搭上一支箭,向前方平射。第二支箭射出的时候,正好在第一支箭下落之际,正好射中了第一支箭,两箭一起落地,而周围的武安军士兵见了,也都纷纷喝釆。而阿燃史乞沫并没有停手,而是一连又射出九组一共十八支箭,其中只有两组沒有射中,其他七组都是第二支箭射中第一支箭,而喝釆的声音也一直不停。连凌风也佩服不己。一连射完了这九组箭之后,阿燃史乞沬才停下手来,向高原施了一礼,道:“这张弓是我刚刚使用,还不是很顺手,如果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校正一下,再适应一段时间,一定可以百发百中的。”其实高原己经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了,因此点了点头,道:“好箭法,果然是好箭法,好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头须,为你的族人报仇的。”阿燃史乞沫听了,立刻跪倒在地上,向高原磕了一个头,道:“主人。”而在监牢中的其他人见了,也都纷纷跪伏在地上,表示愿意奉立高原为主人,当然也有不少人拍着胸脯,大喊大叫,表示自巳也有本事。阿燃史乞沫道:“主人,他们都是被匈奴抓来的各族勇士,和匈奴都有深仇大恨,如果主人不弃,可以把他们全部都留下来。”高原点了点头,立刻下令将他们都释放出来。众人出了监牢之后,一起跪倒在地上,向高原拜谢。高原对凌风道:“你带着他们到湖边去洗个澡,然后给他们找几件干净衣服换上,并且告诉他们我们军中的规据,再把带到我的帐蓬里来。”凌风答应了一声,转头对阿燃史乞沫道:“跟我走吧。”说看,带着阿燃史乞沫等人,向乌粱素海边走去。等他们走远之后,李瑛鸿才道:“你真的打算把他们都收留下来吗?”高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现在最大的短处就是人口不足,无法组织更多的军队,而他们都是草原各部族的勇士,人人都悍勇善战,如果能够把他们收服,为我们所用,不仅可以扩大我们军队的数量,提高我们军队的战斗力,而且还能减少征集百姓入伍,让更多的百姓能安心的投入农耕生产,实在是一举二得的好事。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包括被我们俘虏的匈奴人,也都可以收为我们所用。”李瑛鸿想了一想,道:“如果能够把他们收为我们所用,当然是好,但他们都是外族人,生性凶残野蛮,不讲人伦,这样的外族人能够真的为我们所用,并且听从我们的命令吗?”高原摇了摇头,道:“在我们眼里,草原各族的人确实是凶残野蛮,四处劫掠,凶狠好杀,但从他们的立场来看,这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因为草原上气候恶劣,无法进行农业生产,而放牛牧羊受气候的影响很大,而且仅靠牛羊也并不能保证生活,还需要粮食、盐、酒、布匹、药材等等物品,因此他们只能靠抢劫来維持自己,还有家人的生活,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李瑛鸿道:“照你这么说,他们四处烧杀抢掠还有理了吗?”高原笑道:“我的意思并不是匈奴人就应该烧杀抢掠,但没有人的生性是凶残野蛮的,除了少数匈奴贵族以外,绝大多数的匈奴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才四处劫掠,如果能够解决他们的生存,保障有足够的生活用品,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其实是和我们一样,可以和平相处,当然也就可以为我们所用。”李瑛鸿听了,也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当年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之后,就曾将大量的楼烦、胡林人纳入到赵国,甚致是编入赵军,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后,他们也完全融入到华夏当中,和我们己经没有什么二样了,不过当年赵武灵王为了收服楼烦、胡林各族,不惜穿胡服,习胡俗,就是这样也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收服了楼烦、胡林各族,但现在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而目这些人都是草原各族中的勇士,野性未消,恐怕并不好管理吧。”高原道:“我们和赵武灵王当年并不一样,他是要收服楼烦、胡林各族,而我们只是要收服一些俘虏而己,因此用不了那么多时间,当然,对待他们,我们也不能一味的施恩,或是一味使用严刑崚罚,而是应该恩威并施,不过首先还是有必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以后再宽严并用,恩威并施,就不怕收不服他们。我到是有一个计划,你看我们今晚就把姜大哥叫上,这样,这样办……怎么样。”李瑛鸿听了之后,也笑道:“你的这个办法到是不错,但就是太坏了一点,就看他们当中那几个人倒霉,自己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