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安军出营列阵迎战匈奴军队,头须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武安军在营地中驻守,利用营地的栅墙车辆做为掩体,来抵抗匈奴军队的进攻.尽管匈奴营地的防御工事并不怎样,但匈奴军队一向不擅长打攻坚战,因此如果武安军在营地中驻守,匈奴军队冒然强攻,会造成重大的损失。虽然头须并不知道,这一仗还没有开打之前,水心月,曹无伤等人就已经为这一战定下了基调,匈奴军必败无疑。但见到了武安军列阵迎战,头须却是对这一战充满了信心。在战前分柝双方胜机的时候,赵新的分柝带有很强的主观意识,其实就是受了头须的影响,因为在头须的眼里,就只看见匈奴一方的所俱备的胜利条件,却看不到武安军的优势。武安军的阵列仍然是由步兵居中,骑军分列两翼的布置,而是中央阵列的横向展开很广,达到四百余步,但纵深却并不大,只有十几排,因此一但被匈奴骑军杀到了队例近前,就可以依靠骑军强大的冲击力,冲穿武安军的阵列,击败武安军。不过曹无伤可是专门研究过高原的用兵之法,知道高原训练了一种阵法,以十几个人为一个小组,协同作战,十分厉害,能够抵得住强大兵力的进攻,因此尽管武安军列出的阵列纵深不大,但却不表示就是不堪一击。不过这一次武安军排出的阵列并不是按小组分布,而是横平竖直,整整齐齐的长方形阵列,那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头须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他虽然没有学过正统的兵法,但也在草原上征杀了几十年,尽管对这一战信心十足,但在心里却隐隐的产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来。因此尽管这时有匈奴将领向头须请战,要求立刻向武安军发动全面的进攻。但头须还是觉得稳重一点为好,毕竟自己手里只有一万五千多主力军队,数量并不算多,不能轻易的将主力军队派出去。还是先派出一支军队去试探一下武安军的实力为好。于是头须下令,先派出一万骑兵,首先向武安军的阵列发动进攻。这一万匈奴军队当然都是由老人、妇女、少年组成,因为匈奴是全民皆兵的民族,老人自然不必说,年轻的时候都是打过来的,妇女、少年也都是参加过战斗,而且现在所有的匈奴人都清楚,如果这一战不能击败武安军,夺回乌梁素海的营地,准确的说是营地中的粮食牲口,就无法渡过今天的冬天。那么自己的亲人、孑女都有可能饿死,这一战是不折不扣的为了生存而战。因此头须下令之后,出战的匈奴人纷纷高举着武器,催动战马,向武安军的阵列冲杀而去。一万军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由其是一万骑军,全速的冲锋起来,声势也非常惊人,四万个马蹄击踏着大地,连大地似乎都有些颤抖起来。而高原在武安军的阵中,看着匈奴军队的逼近,下令道:“放箭。”“嗖嗖嗖嗖!”密集的箭矢破空之声响起,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向匈奴军队激射而去,顿时将匈奴军队射倒了一大排,人仰马翻,惨叫连天。不过这时匈奴士兵确实都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因此迎着武安军的箭雨,依然奋勇的前冲。另外根据匈奴的作战经验,弓箭并不能挡住快速冲锋的战马,只要顶住了对方三四轮的射击,就能够冲到武安军的阵列前,然后冲杀进武安军的阵列中。但很快匈奴军队就发现,武安军射出的箭矢不是密不透风,而且连绵不断,一波接着一波,又密又急,连续不断的向匈奴军队射击过来。因为这支匈奴军队基本都由老人、妇女、少年组成,没有人穿铁甲,就连穿着皮甲的人也没有几个,绝大多数人都是穿着皮毛布衣,对弓箭几乎没有一点防御力,只要是被弓箭射中,非死既伤,就算不是命中致命部位,也疼痛难耐,而战马中箭之中,无论伤死,几乎无一例快的惨叫倒地,将马背上的骑士给抛落下地来,而且前面倒地的战马人员还会绊倒后面的同伴,或是被后面冲上来的马背践踏。因此在武安军的弓箭打击下,匈奴军队几乎是成排成排的被射倒,伤亡人数也直线上升,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超过了千人。原来这一次远袭,武安军带来的一万步军,就是为了预防和匈奴军进行正面的决战。不过高原知道,步军和骑军交战,鸳鸯阵的作用并不大,只能以连续不断的远程打击,才能让步军正面和骑军交战,因此高原这一次并没有带鸳鸯阵的士兵来,而是专程带来了三千蹶张弩兵,蹶张弩是这个时代射程最远的单兵武器,必须用脚踩着弩身才能将弩拉开,但每张弩的射程都高达一百五十米以上,这也是高原专门用来对付匈奴骑军的武器。因此高原将三千蹶张弩兵分成五排,每排六百名士兵,进行五段的轮流射击,以保持对匈奴骑军连续不断的打击力。而且蹶张弩兵并非是釆用直射的方式,而是以一百名士兵为单位,采取略为倾斜的站位,形成了六组的倾斜交叉射击方式,使弓弩的打击覆盖范围便大,当然也只有蹶张弩超远的射程,才能使用这种打击方式,如果是用只有五六十米射程的普通弓箭,根本就没有办法形成交叉射击。结果连续十几轮射击之后,匈奴军队就己经死伤惨重,但离武安军的距离并没有拉近多少。尽管匈奴人十分勇猛,不计生死,拼命的向并突击,但无奈武安军的箭弩射击网实在太过密集,而且连续不断,因此只能是连续不断的被弩箭射倒,根本就无法突破武安军的射击网。在硬撑了十几分钟之后,匈奴军终于顶不住了,只付退了回去。而出战的一万士兵,回到主阵中的时候,只剩下七千余人。而匈奴军的阵中,有不少匈奴士兵脸色发白,武安军的弓弩实在是太厉害了,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如果刚才有自己参加进攻,能不能在武安军的弩箭打击下活下来呢。头须见了,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也终于明白自己心里不安的来由,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饶幸,好在是自己在开始时谨慎了一点,并没有派出主力进攻,如果主力军队遭受了重大的损失,那么这一战也就不用打了。但现在匈奴军已是骑虎难下,连退军都没法做到。因为匈奴军一但退军,武安军就可以随后追击,匈奴军必败无疑。而匈奴军怎样才能突破武安军的箭阵呢?头须一时也无计可施。在匈奴阵中的一侧,水心月等人也在对刚才的一轮交战品头论足,赵新苦笑了一声,向曹无伤施了一礼,道:“还是曹大人见识卓著,只从刚才的交战来看,匈奴军队确实是必败无疑。”曹无伤也苦笑了一声,道:“这一招我可没有想到,没想到武安军的弓箭也会这么厉害,不在秦军之下,不过以后我们到是可以学着一点。”夜无月皱了皱眉,道:“现在只说眼前的事情,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你到是说说看,匈奴还有别的办法吗?”曹无伤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了,如果是其他各国的军队,还可以利用步军持盾牌挡箭,层层推进过去,但匈奴全是骑军,盾牌也不是很多,因此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夜无月道:“那么匈奴军队能不能避开中路,从两翼包抄上去。”曹无伤道:“如果武安军全是步军,或者只有少量骑军,那么匈奴军釆用这种避开中路,两翼包抄的战术,到是可行,但现在武安军阵中也有两万骑军,就算是进行正面交战,也不在匈奴军之下,因此匈奴军用两翼包抄,也不会有用的。”夜无月呆了一呆,也彻底无语了。水心月道:“这么看匈奴人是一点办法也没吗?”曹无伤道:“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不断的用小股军队发动进攻,诱使武安军不停的射箭,因为这一次武安军是轻装出击,不会携带过多的辎重,每名士兵随身所带的箭矢不会太多,等到武安军的箭矢都用完了,自然也就是匈奴军发动全面进攻的时候了,不进到了那时,匈奴军队的损失也不会少,绝对会超过一半,甚致会更多,因此双方最后决战,匈奴军的胜机也并不大,也许就是武安军的目地。”水心月点了点头,道:“胜机不大,但也总比一点都沒有要好,至少也能让匈奴军队好好的打一仗,就算是输了,也输的痛痛快快,不致于输得窝窝囊囊的,反正我们也只是向头须建议,釆用不采用是他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呢?”赵新赶忙道:“大人所言极是,我立刻就去向头须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