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大人,你怎么会在赵国的行馆里.”众人在街上找了一间酒桉,要了一个单间雅舍,摆上了美酒莱肴,把其他人的人员都打发出去之后,忍了半天的弘修终憋不住了,这才向高原施了一礼,道出了高原的身份。然后又转向沧海君道:“主人,这位就是来自代郡的使臣李上卿。”其实沧海君等人对高原的身份有几分猜想,因此听了弘修的话之后,并不怎么太吃惊,到是赵渊张大了嘴,沒想替自己还债的人竟是代郡来的使臣。尽管在赵国行馆的**多对代郡的印像并不好,一个是因为高原是杀掉了公子嘉之后自立,另一个也是由于高原在代郡大力打压豪强势力。这两点原因使赵国的这些遗老遗少们,对代郡的认同感并不强。因此刚才在赵国行馆里,那年轻人建议赵人去投奔到代郡去,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一阵责问。不过代郡现在毕竟也是一方的势力了,而且又是受齐王建的邀请来到齐国,相当于是齐国己经认可了代郡的地位,因此代郡的使臣可以正式的住进馆驿里,地位可比这些落魄的赵人强得多了。赵渊听了之后,也有些手足无措,赶忙站了起来,向高原施了一礼,道:“李兄……不,上卿大人,在下实在是不知道是上卿大人,因此才…….”高原笑了一笑,道:“赵兄,不用客气,其实今天我私服出行,只是想看一看临淄的风土人情,沒想到遇到了赵兄,是我对你有意隐瞒,因此还请赵兄恕罪才是,请赵兄坐下说话。”赵渊赶忙连摆双手,道:“岂敢岂敢……”这才又诚惶诚恐的坐下了。这时沧海君才道:“原来大人就是代郡的李上卿,我刚到临淄,就听弘修说过上卿的大名,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上卿大人。这一次的事情,真要多谢上卿大人了。”虽然他是夷人,但华夏语说得十分标准,一点却听不出和其他的齐国人有什么不同。高原道:“沧海君太客气,在下也早就听说过了沧海君的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弘修又指了指着沧海君身边的那个大个子,道:“这位勇士叫做鳌鲧,是沧海君的家将,天生神力过人,在东海一带很有名气。”鳌鲧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见过上卿大人。”他的口音就要比沧海君生硬得多了。高原也还了一礼,看样孑这个鳌鲸应该是沧海君的贴身保镖,从他的个头,由其是他肩上斜挂的那只大铁锤,也说明这家伙绝对不好惹。这时弘修又指了指那年轻人,道:“这一位是……”那年轻人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在下韩人张良,见过上卿大人。”“张良?”高原的头脑中也“嗡”了一声,大大的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另一时空里的历史上大名鼎鼎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尽管高原并不是历史学家,但对张良的经历也知道不少,张良是韩国世族,祖父、父亲曾在韩国出任五朝的国相,韩国灭亡之后,张良一直都在从事恢复韩国的活动。秦国统一了六国之后,张良曾结交刺客,在博lang沙狙击秦始皇,结果误中副车,后来更姓换名,亡匿下邳,巧遇黄石公,得授兵法,因此深明韬略,足智多谋。秦末农民战争中,聚众归刘邦,成为刘邦手下最重要的谍士之一。可以说如果没有张良,也就不会有后来汉朝的建立。汉朝建立之后,刘邦曾评价张良“筹策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后来这两句话也成为形容才智出众,军师类人员的专用词语。居说在汉朝建立之后,张良看出汉高祖刘邦只能同患难,不能共贵富,于是辞官云游,修仙炼道去了。因此也给后世留下了一个不留恋权位,知进晓退,善始善终的完美形像,甚致成为传奇式的人物。不过虽然现在还不是张良崭露头角的时代,但从刚才在赵国行馆里,张良劝告众人的那一些话,也说明张良虽然还年轻,但见识己经要比常人高明许多,因此在另一时空里的二十余年之后,张良能够成为历史舞台上最主要的角色之一,不是没有道理的。高原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张良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张公孑,久仰久仰。”众人都客气了一番之后,高原才道:“不知沧海君来到临淄,见过安平君沒有?”沧海君摇了摇头,道:“我刚到临淄,还没有来得及去见安平君,只是从弘修那里得知了最近一段时间里,临淄城里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想请子房帮我招募一些能够识文认字的人员,因此就先赶到了韩赵二国的行馆来了,没想到会在赵国行馆里见到了上卿大人,到是不虚此行啊。”高原点了点头,这才把自已和赵渊偶然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为了照顾赵渊的面子,高原沒说他是因为没有钱被女闾的人给打出来的。但还是提到了流落到齐国的赵国遗老遗少们颓废、消积、自艾自愿的种种情况。听了高原的话之后,张良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赵兄虽然也有些颓废,但还不失为想要有所做为,到了代郡之后,必能干出一些事业来,日后重新振兴家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看行馆里的绝大多数赵人都己是完全自暴自弃了。”顿了一顿,道:“其实我们韩人和赵人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样完全丧失了斗志。依靠这些人,想要恢复韩国,跟本就不可能。”高原笑了一笑,道:“既然这些人保不住韩国、赵国,那么怎么能指望靠他们来恢复韩国、赵国呢?如果韩国人人都有张公孑这样的见识才智,韩国也就不会灭亡了。”张良苦笑了一声,道:“上卿大人太过讲了。其实在下只是一介庸才,那有什么见识。”高原笑道:“刚才张公子在赵国行馆里说的话,在下可都是听得十分清楚,别的事情不说,就是对安平君的分柝,简直就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实不相瞒,在下和安平君一起商议的结果,就和张公孑所说几乎无异,能有这样的见识,怎么能说的是庸才呢?”沧海君听了,也不禁有些动容,道:“这是真的吗?我听子房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十分不信,安平君不是一行主张合纵抗秦的吗?”高原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安平君和我商议过的,一来是现在的齐国确实不宜立刻就加入合纵,二来安平君不放弃合纵的主张,就很难出任大司马。如果安平君不出任大司马,到么他的影响力就只能限于即墨一地,而无法影响到齐国全局。因此还请沧海君能够理解安平君的苦衷,能够继续的支持安平君。”沧海君毕毫也是见识出众的人,听了高原的话之后,立刻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请上卿放心吧,在下明白该怎么做的。”又对张良道:“孑房的见识,确实高明。”张良赶忙道:“那里那里,其实在下也只偶然猜中的。”沧海君又对高原道:“不知上卿大人能否在武安君面前为子房引见一下,他留在我这里,实在是太委曲了他的才干。”张良忙道:“沧海君说那里话,在下能够在齐国立足,全是得沧海君相助,现在又怎么能弃沧海君而去呢?”沧海君笑道:“子房,你的志愿是重新恢复韩国,留在我这里,万难成事,而武安君本是赵国旧臣,和你同为三晋之众,现在代郡也在与秦国为敌,因此你到代郡去才能更好的实现你的意愿。而且你协助武安君与秦国相抗,其实也是对齐国有好处。”转头又对高原道:“上卿大人,孑房不仅见识出众,而且足智多谋,如果辅佐武安君,必能使武安君成就大业,只是他还太过年轻,恐怕难以服众,因此还请上卿大人能够将孑房推荐给武安君。”其实能够把张良招揽到自己的麾下,正是高原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刚才张良的言语之中,对代郡的情况十分关注,印像还是很不错的,因此就算沧海君不提,高原也打算找个机会,游说张良跟自已一起到代郡去,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致可以向张良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沧海君主动提出来,正中高原的下怀,因此高原道:“沧海君请放心,向张公孑这样的干材,正是我们代郡所缺的,只要张公子能够到代郡去,在下可以保证,一定会在武安君面前推荐张公子,让武安君量材录用。”话说到了这一步,张良也就不能再拒绝了,其实他也确实想到代郡去看一看,毕竟以前只是从各种渠道打听的情况,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张良也想亲自了解一下,代郡到底有没有发展前途,因此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好吧,在下多谢上卿大人了。”